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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淹沒的世界中的等級體系

——貝淡寧 汪沛著《正義層秩論》簡評

作者：琳恩·小笠原

譯者：吳萬偉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庚子十一月廿九日庚申

??????????耶穌2021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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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淡寧汪沛《正義層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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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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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設想一個即將被水淹沒的城市。格陵蘭冰蓋／原的崩潰已經(jīng)導致全球海平面上升了10英尺。你可能覺得這很糟糕，但是，如果聽任南極洲東部極光盆地（the Aurora Basin）的融化趨勢進一步加劇，那將造成海平面上另外在2上升40英尺。金·斯坦利·羅賓遜（Kim Stanley Robinson）在其小說《紐約2140年》中刻畫了曼哈頓被洪水淹沒的畫面，早上趕通勤車的人使用水上巴士上下班，他們居住在高出水面伸向天空的公寓塔樓上。你可能想象到，這個城市承受了收入嚴重不平等的痛苦。對沖基金百萬富翁們乘坐私人快艇進出海運航線，那些不善讀書的孩子劃著漏水的小船在有毒廢物的水域穿行幫助人們擺渡。這個世界面臨前所未有的生存威脅，而生存危機要求人們采取集體行動并做出犧牲。在這樣的世界，你希望什么樣類型的政府能夠搶灘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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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不僅僅是虛擬世界的問題，人人首先會想到的就是氣候變化和新冠疫情的全世界大流行。但是，雖然有種種討論，可以提出觀點是知識分子對于什么類型的政府最適合做出艱難決策的討論往往還不夠充分，這樣的決策往往需要長期的規(guī)劃和集體的準備。一個引人注目的例外是政治哲學家貝淡寧（Daniel Bell），他在過去20年中出版了很多著作，發(fā)人深省的評論文章似乎源源不斷地推出，旨在突顯并不怎么民主的政府管理形式可能更適合應對我們面臨的艱巨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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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山東大學政治學與公共管理學院的院長和清華大學的教授，貝淡寧處于獨特的位置來對比中國和西方政治秩序的優(yōu)勢和不足。在其前一本書《賢能政治》（中文版請參閱：貝淡寧著吳萬偉譯《賢能政治》北京：中信出版2016年---譯注）中，貝大膽提出被他稱為“賢能政治”的觀點，即領導人的選拔應該基于“德才兼?zhèn)洹倍敲裰魍镀?。正如凱爾·哈茲勒（Kyle Hutzler）在《新漫談者書評》（New Rambler Review）中指出的那樣，這個主張令《賢能政治》成為爭議的焦點，既有稱贊為“最佳圖書的”也有“尖銳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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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與復旦大學年輕學者汪沛合著的新書《正義層秩論：為什么社會層級秩序對中國和世界很重要》中，貝淡寧繼續(xù)探索有趣的新方向。更多基于中國文化和歷史很可能歸功于汪沛及其研究中國思想史的專業(yè)背景。在這本新書中，兩位作者分析了如何制定出為了集體利益的決策，層級秩序的概念如何在賢能政治、官僚機構和幸福生活中發(fā)揮作用。該書探討了主要出現(xiàn)在受到儒家文化影響的東亞社會的賢能政治體系和等級秩序以及在阿育王時代的印度（Ashoka’s India公元前268年－公元前232年）的古代佛教政府管理形式，提出正義層級秩序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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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官僚和精英管等理相關術語類似，層級秩序也是個帶有負面含義的概念。我們的常識或許是，從種族到性別到政治制度中發(fā)現(xiàn)的形形色色的等級差異體系統(tǒng)統(tǒng)都應該消滅才是我們的共同目標。但是，貝淡寧和汪沛認為，等級體系無所不在，不是要試圖消滅它們－－－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們應該考查，從效率和公共利益的角度看，這些層級秩序是如何發(fā)揮作用的。本書的焦點集中在東亞，作者考察了主要生活領域－－－戀人、配偶、朋友、鄰居－－－以及公共領域的層級秩序以便揭示出什么層級秩序應該保留和加強，什么等級秩序應該被清除掉。本書的后面一些章節(jié)轉向令人吃驚的和引人入勝的討論，考察了人與動物之間的等級秩序（第４章）和人與機器（第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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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中或許最吸引人的論證是兩位作者確認，最有利的層級秩序形式包含了我們更喜歡的關懷倫理學。這不是作者使用的確切術語，但它是個很好的方式讓我們明白反復出現(xiàn)的觀念，即只有在涉及到位于層級秩序底端的無權者得到關懷的情況下，層級秩序在道德上才具有合法性。這些關愛的關系－－－關愛老人（第一章）、關愛公民（第２章）、關愛弱國（第３章）、關愛動物（第４章）都應該基于作者所說的“強互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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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說明這一點，他們從描述山東正式聚會時的座位安排開始。傳統(tǒng)規(guī)定主陪要坐在離門口最遠的地方，主客應該坐在主人的右邊，副陪（或男或女）坐在對面，也就是離門最近的位置。這些看起來似乎乏味無聊或是社會地位和等級差異的虛偽表現(xiàn)不僅得到認可，而且人們常常欣然贊同，因為這些心照不宣的規(guī)則有助于宴飲活動的順利展開。理想的情況是，餐桌禮儀往往有助于進一步鞏固飯局成員之間的關系。在這樣的儀式中，人人都知道自己的角色，客人能感受到殷勤備至的招待。它是互惠性的，因為獲得殷勤招待的客人自然會做出相應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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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關系運作的更容易理解的例子或許來自親子關系。我的成年時代是在日本度過的，在日本，就像東亞其他國家一樣，孝順父母仍然具有充沛的活力，而且得到很好的遵守。傳統(tǒng)上說，長子或長女不僅繼承家產(chǎn)而且還要繼承關照上年紀父母的義務。雖然過去是法律規(guī)定的組成部分，現(xiàn)在的法律規(guī)定了財產(chǎn)的平均分配，如果父母沒有遺囑的話。不過，就我嫁給長子的婚姻來看，兩個弟兄之間可以協(xié)商做出決定，弟弟也可以繼承家產(chǎn)－－－同時照看父母。就像美國一樣，具體運作方式有種種不同的情況，但是，最根本的是在日本特別多地強調孩子關照父母的義務。在新加坡，專門有支持孝心的法律，這強化了親子女關系的互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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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儒家社會，日本人相信垂直的等級體系幫助塑造社群主義價值觀和更大的公共利益。就像韓國和中國一樣，日本自認為是崇尚集體主義的社會，被稱為“集團主義”（shudan shugi）。在沒有這種等級體系的社會，動機往往建立在自我利益的基礎上，這可能對某些個人有利，但在整體上會產(chǎn)生不那么和諧的、和更不平等的社會。這或許是與我們的本能認識相反，但是，日本和韓國的垂直等級體系社會擁有的財富差距的確更平緩些。必須說的是，這并不適用于中國，它的收入不平等和社會安全保障網(wǎng)的漏洞幾乎像美國那樣差，包括缺少國民健康保險。貝淡寧在2015年的書《賢能政治》之所以受到批評主要就是歸咎于他以中國為基礎的這個事實，中國并沒有達到自身傳統(tǒng)理想---或共產(chǎn)主義哲學理想的標準。貝淡寧和汪沛認識到這些問題，因此其研究范圍更廣泛，也探討了日本、新加坡、法國的賢能政治變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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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或許不是儒家社會，但在歐洲，這個國家以政府高層的鐵腕統(tǒng)治而聞名?？偨y(tǒng)的權力極大，政府部長們被授予權力去推動那些管理措施，往往遠遠超過其他國家通常認定的范圍。其管理方式在歐洲內(nèi)部似乎被認為帶有更多官僚色彩和家長制色彩。工資和勞工議題的管理也比鄰國更加有力，甚至還有一個政府部門專門負責語言使用的議題。當我們思考因為碳排放引發(fā)的海平面上升問題時，法國就能在核能源問題上做出更嚴厲的和不受民眾歡迎的決策。我并不是在推崇核能---而只是說當?shù)聡墓草浾撚行涎犹记鍧嵞茉葱问綍r，法國能夠做他們的科學家認定需要維持的碳排放足跡，其人均水平仍然顯著低于德國。我們同樣能夠觀察到垂直體系和非垂直體系在處理其他關鍵議題上的差異，比如，新加坡處理新冠病毒疫情危險性的方式與意大利和美國有明顯區(qū)別。韓國2009年應對全球經(jīng)濟衰退的方式也與英國大相徑庭。不同國家如何應對氣候變化---能夠做出快速變化對應那些因為政治體制而胡亂對付的國家，這些被作者稱為公共輿論獨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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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的民主所要求的現(xiàn)代條件是受到良好教育的和穩(wěn)定的中產(chǎn)階級。但是，當民眾逃避終身學習，人們不再讀書反而依靠社交媒體上共享的綜合性媒體信息時，該怎么辦呢？這些媒體不是為人們提供指導，而是通過煽情提高“點擊率”－－－通常破壞細膩的思考和真理探索。我們現(xiàn)在不知不覺地進入到這樣一個世界，24小時不斷滾動出現(xiàn)的新聞－－－社交媒體推波助瀾－－－它正在腐蝕我們的批評性推理和參與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或者至少是選出能夠做到這些的領袖的能力。這就產(chǎn)生一個問題：當政治決策本身成為公共輿論的人質時，將發(fā)生什么？輿論就建立在對科學和歷史的深刻錯誤認識基礎上，怎么辦呢？啊，我們已經(jīng)不知不覺進入到一人的無知等同于他人的專業(yè)知識的社會。正是缺乏對專家的信任導致了美國人在投票選擇政客時，往往基于性格特征和明星品質而不是根據(jù)候選人展現(xiàn)出的領導經(jīng)驗和政府管理經(jīng)驗。難怪美國擁有成功的商人和保護這些商人的律師組成的國會，與此相反，有沒有可能由物理學家、工程師、醫(yī)生、化學家和道德哲學家們組成政府工作人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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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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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察垂直關系（強調等級差異）與水平關系（推崇社會平等）的界限差異時，作者探討了合法性的概念。在西方民主社會，平等觀念、權力分散和監(jiān)督制衡以及政府透明等成為合法性基礎。我們看到東亞國家則偏向一直被禮貌地稱為“家長制”的形式。對此問題，作者認為儒家、佛家和道家哲學中都有能夠為領袖辯護的觀點。他們也求助于簡單的常識，比如經(jīng)濟不平等或者其他形式的社會動蕩成為干擾社會穩(wěn)定的因素，那么等級差異體系的合法性就會受到質疑。我們看到這種情況發(fā)生在2016-2017年的韓國，當時數(shù)百萬公民上街示威游行要求樸槿惠（Park Geun-hye）總統(tǒng)辭職，要求解除貪污腐敗的內(nèi)閣部長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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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也能夠以相反的形式呈現(xiàn)，即對美國式個人主義和追求幸福、自由和消費主義提出質疑，在呼吁人們?yōu)榱斯餐w的利益做出犧牲時，這些是否成為嚴重的障礙呢？我們希望平等機會讓人根本不考慮群體的健康和安全爬上高位嗎？社會好壞的評判難道不應該依靠它們?nèi)绾螌Υ跽吆透菀资艿絺Φ某蓡T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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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現(xiàn)代國家，新加坡或許是在思考如何設計政府管理結構方面做出的努力最多。同時獲得英國教育和儒家價值觀的熏陶，新加坡的締造者們試圖融合東西方文化，為實際上沒有任何資源的微型民族國家創(chuàng)造穩(wěn)定的局面。雖然維持威斯敏斯特政府管理體系，但新加坡的執(zhí)政黨是人民行動黨，試圖使用資本主義方法創(chuàng)造社會主義的或集體主義的目標。“無乞丐碗”的社會利用政府資源建造買得起的住房，94%的人擁有自己的房屋，有普遍的醫(yī)療保險、退休規(guī)劃、一流的教育、常常是負失業(yè)率（在全球經(jīng)濟危機的當今是３％），其人均國民生產(chǎn)總值在全世界排名第四，超過除盧森堡之外的歐洲和西方國家。過去十多年里，新加坡連續(xù)被評定為世界上最透明的政府－－－為其鏟除腐敗和貪污而自豪。所有這些能夠在新加坡發(fā)揮作用的主要原因是人們相信政府將民眾的利益牢記在心，政治穩(wěn)定和經(jīng)濟平等的權重是比個人選擇或個人意見更優(yōu)先的考慮。就像公司高管那樣，新加坡高層領袖的薪水每年超過一百萬美元，同時還有完成經(jīng)濟和社會指標后的系列獎金。作為回報，人們期待領袖將民眾的幸福最大化－－－超越公共輿論的波動起伏和短期利益的政治考量。總理和內(nèi)閣被委托駕駛航船行走在正確的航道上，他們被認為是能夠做事的人才和專家。他們得到家長制那樣的尊重，放手做好自己的工作。這種社會契約的結果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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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些年，貝淡寧的著作受到不少批評，有人暗示他是在為中國的政黨國家辯護，不過我覺得這沒有說到點子上，因為他的觀點不是中國共產(chǎn)黨而是有關傳統(tǒng)東亞思想中發(fā)現(xiàn)的社群主義價值觀，以及這些價值觀如何指導了政治體制和生活生活－－－無論是中國還是世界其他地方。比如，在討論公民之間的正義層級秩序時，貝淡寧和汪沛花費不少篇幅提醒讀者認識到中國古老的科舉制的優(yōu)勢，這個制度面向社會的幾乎所有成員開放，考生的身份不公開旨在防止選拔過程中讓官宦之弟獲得優(yōu)待。歐洲直到很久以后才出現(xiàn)類似制度。甚至在當今日本和法國，名牌大學的優(yōu)秀學生相互競爭很激烈要進入政府服務部門或官僚機構中去。在西方，人們往往瞧不起官僚機構，非專家組成的政府和無情的商人心態(tài)能創(chuàng)造出更好的社會嗎？這的確是令人懷疑的。我要說，它還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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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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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有趣的另外一章是第三章，論述了“國家之間的正義層級秩序”，其中民族國家的關系也必須建立在“互惠性的需要”的基礎上。（第106頁）。兩位作者求助于康燦雄（David Kang）的發(fā)人深省的著作《西方之前的東亞：朝貢貿(mào)易五百年》，指出在中國皇權時代朝貢體制的五百年時間里，只有一次戰(zhàn)爭。中國和朝貢國日本、朝鮮、越南的邊界在這個時期得到尊重。這些國家處于一種不平等的關系中，雖然有這個事實，但它們維持了平衡與和諧。貝淡寧和汪沛暗示，這樣的情況之所以發(fā)生就是因為朝貢體制要求中國的行為遵循的路線并不總是符合其直接的自我利益。比如，有利于弱國的技術轉讓和貿(mào)易關系之所以維持就是希望現(xiàn)有秩序得以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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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起來或許并不特別吸引人，但是，如果從氣候變化的情況看，發(fā)達國家和更強大的國家難道沒有義務考慮到下面這個事實嗎？世界不發(fā)達地區(qū)的普通窮人可能更愿意通過燃燒他們僅有的廉價煤炭盡快擺脫貧困而不是接受碳排放方面的進步，而這些限制對普通的加利福尼亞人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類似巴黎協(xié)定這樣的政策的問題在于，它們期待窮國和富國為了微小的利益做出巨大犧牲。生活在后殖民主義國家的人聽到北方大男孩告訴你說，對不起，聚會你遲到了，該是多么令人惱火憤怒啊。作者利用印度偉大的佛教國王阿育王的信息討論了大國家能用顯示謙卑的方式領導世界。在批評中國的“戰(zhàn)狼外交”時，作者并沒有那么隱晦，他們說只有在獲得鄰國信任的情況下，中國才能在東亞地區(qū)發(fā)揮領袖作用，中國應該放棄朝貢體制中典型的道德優(yōu)越感，對鄰國文化持開放的態(tài)度。（137-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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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在2020年沒有學到任何別的東西，至少應該認識到本來地方性的東西能夠迅速演變?yōu)槿蛐缘臇|西。一旦遭遇危險處境，你想讓誰做決策呢？我認為你可能希望有人致力于維持集體的利益。你也可能希望這個人不受到選舉循環(huán)的特殊利益束縛，一個能夠對短期和長期共同體利益和風險進行理性和知情的分析然后做出艱難決策的人。我們都知道，無限增長、個人利益最優(yōu)化和消費主義作為公民素養(yǎng)的當今模式根本就不可能持續(xù)下去，不僅是對星球而且對贏得競爭爬上領導崗位者都是如此?，F(xiàn)在到了預兆新時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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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面臨的問題要求我們一起共同努力，不僅在社區(qū)內(nèi)部而且在民族國家之間。貝淡寧和汪沛想讓我們承認正義層級秩序的確存在。我們的任務是利用那些適合于讓世界變得更加公平正義的秩序。因為正如作者堅持的那樣，等級差異體系無論如何都會存在，作為公民，我們的任務是堅持認為，這些等級差異體系推崇關愛和保護弱者---我敢說甚至包括經(jīng)濟方面的公平正義，拋棄那些做不到這些的等級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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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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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恩·小笠原（LEANNE OGASAWARA），25年來一直從事日語翻譯工作，她的譯作包括學術著作、詩歌、哲學和紀錄片等。她的創(chuàng)造性寫作發(fā)表在《京都雜志》、《河牙／美物》、《刺猬評論》、《都柏林書評》、《帕薩迪納之星報》、《天空島雜志》等。她在科學和藝術博客《三夸日報》（3 Quarks Daily）主持每月一篇的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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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Hierarchy in a Drowning World?By?LEANNE OGASAW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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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newramblerreview.com/book-reviews/philosophy/hierarchy-in-a-drowning-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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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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