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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春】中國古典學的主體無疑應該是“經學”

欄目:學術研究
發(fā)布時間:2019-12-19 01:55:22
標簽:古典研究、經學
李長春

作者簡介:李長春,男,西元一九七六年生,甘肅榆中人,中山大學哲學博士?,F(xiàn)任中山大學哲學系副教授。研究領域涉及中國經學史、比較古典學、政治哲學等,致力于儒學的政治哲學重建。

原標題:重建古典研究的整全視野

作者:李長春

來源:《海南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19年第1期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己亥十一月廿三日己丑

          耶穌2019年12月18日

 

“啟示與理性”編者按:2012年10月,《海南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開設“啟示與理性”欄目,邀請張志揚教授主持。該欄目每年三期,根據(jù)主題分為“中西方古典學”與“現(xiàn)代西方哲學”兩大專題。2019年第1期“中學專題”,“啟示與理性”欄目邀請中山大學哲學系李長春副教授組稿并撰寫了導語。感謝作者授權本公號推送。

 

2019年第1期“啟示與理性”欄目目錄

李長春(中山大學):《重建古典研究的整全視野》

黃   銘(重慶大學):《略論董仲舒春秋學研究的方法論問題——以“遠近內外”為中心》

谷繼明(同濟大學):《張惠言<易>學與晚清今文學》

馬永康(中山大學):《顯微鏡、望遠鏡與康有為的悟道》


中國古典學的主體無疑應該是“經學”。

 

經學之“經”,既是“經典”之“經”(典冊),亦是“經?!敝敖洝保ǔ5溃W鳛椤暗鋬浴钡摹敖洝?,是各種古典學術類型、知識類型和思想類型展開的基礎;作為“常道”的“經”,則構成了吾人精神生命的基本樣式,它不斷地展開為吾人精神世界的歷史圖景?!笆贰敝?,本為對于典冊的掌管和使用。因而古典史學,自其誕生之日,即與典冊(經)密不可分。既為對于典冊(經)的掌管,則其用意不惟在保存記載于典冊(經)中的史事,更應在守護貫穿于史事之中的常道(“天道”);既為對于典冊的使用,則其功能不惟在為政治活動的得失成敗提供借鑒,更應在昭示內在于人事之中并且借助于人事不斷展開的天道。即此可見,在古典文明的整體之中,在經史之學的共同起源之處,“經”近“體”而“史”似“用”。

 

實齋以為六經皆史,皆先王政典,后世多有誤解。依實齋之意,六經記載三代以上先王政教,就其為先王政教之“實跡”而言,它當然是“史”;然而,三代以上政教合一之“史”乃是人類生活的理想狀態(tài),就其高于此后一切歷史并為此后一切歷史垂范而言,它更是“經”。史遷嘗言:“夫學者載藉極博,猶考信于六藝”。[1]可見古人不是依據(jù)學者之載藉(史)來判定六藝(經)是否可靠,而是以六藝(經)來裁定學者之載藉(史)是否可“信”。六藝體系的形成,乃是孔子“信而好古”的產物。故晚周秦漢之間,天下言六藝者,皆須“折衷于夫子”。于此可見,作為古學的經史,它可不可“信”,并非實證學術意義上的客觀與否,而是天道性命意義上真實與否。

 

中國古學,源自六藝(經),人人皆知;晚周諸子,所習多為六藝(經),則知之者少矣;[2]秦漢一統(tǒng),學術亦趨于一統(tǒng),諸子之學或匯入經學,或流入古史(如《左傳》、《史記》),于此則言之者眾而措意者少。綜合以上三點,大概可以看到,中國古學之基本脈絡乃是:六藝(經)——諸子——經學/古史。六藝(經)不等于經學,六藝(經)是源頭,經學是結果[3];經學不是由六藝(經)直接衍生出來,中間經歷了諸子這一重要階段;經學也不是六藝(經)唯一的結果,經傳注疏系統(tǒng)形成的過程,也伴隨著古典史學系統(tǒng)的建立。換言之,無論是諸子、經學還是古典史學,都是六藝(經)這棵樹上開出的花、結出的果。古典學術中,經、子、史同本同源,事理相通,脈絡相聯(lián),本就是一個有機的整體。

 

學者時常感嘆,現(xiàn)代大學在中國的興起,分科治學格局在中國的確立,則使得經學在現(xiàn)代學術中徹底失去了立足之地。然而,在現(xiàn)代學術中無立足之地的豈止是經學?現(xiàn)代史學要通過重述民族歷史而構建民族國家,而古典史學只能講述“一家一姓”的王朝歷史;現(xiàn)代史學要通過描述普通民眾的生活而推進自由解放,而古典史學卻始終著眼于帝王將相的是非成??;現(xiàn)代史學要通過大膽假設和小心取證來獲得“科學”的“歷史知識”,而古典史學卻只能提供逐層累積的想象和傳說。至于“天人之際”、“古今之變”雖為古典史學鍥而不舍地追問,卻完全不屬于“現(xiàn)代知識”的范圍。于是,古典史學便徹底地淪為“古代史料”,提供給“科學的方法”批判和整理。

 

諸子的境遇似乎要好些,因其具有說理的性質與形式,在現(xiàn)代學術中被理所當然地等同于“哲學”。但是,就諸子全體而言,并非都具有說理的特征;具有說理特征的子書,又不一定都符合現(xiàn)代學術的論證形式。若以是否具有嚴格的論證來衡定,則對諸子的“哲學”品質可能會做出與古人截然相反的高下區(qū)分。以此標準,墨勝于孔,惠高于莊……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在日益“嚴格”和“科學”的哲學“規(guī)范”中,諸子的遭遇并不比古典史學更為幸運。

 

現(xiàn)代學術處境下,要真切了解中華古典文明,深入理解這一文明的最高理想,就必須回到孔子六藝(經),回到六藝(經)所代表的精神源頭。要真正回到這一源頭,就必須借助于一個整全的古典視域。如何重建古典視域?首先當然是重建經學。重建經學迫在眉睫,這已是學界共識。然而,古史、諸子是否需要重建?如果需要,又如何可能?如果可能,又應當以何種恰當?shù)姆绞酵七M?這些,都是建設中國的古典學無法回避的問題。


 注釋:


[1]司馬遷:《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11月版,第2121頁。

[2]《莊子》之《天下篇》即以諸子皆出六藝;清人章學誠、近人馬一浮,皆有類似看法。

[3]張志揚老師曾區(qū)分“元典”、“經典”、“經學”:“‘先王政教典章’即是‘元典’,經孔子編修之后旨在‘綱維天下’、‘取法乎上’,于是編修的‘先王政教典章’之‘元典’就成了‘經典’。但,待到秦漢及其后人把孔子編修宗旨:‘犯上作亂以致禮崩樂壞’之‘尊先王’,解讀成‘法今王’之‘綱維天下’,于是‘經典’解讀成‘經學’。”(張志揚:《開端·元典·經學》,載《海南大學學報》2015年第1期)這一區(qū)分無疑極富洞見。本文旨在勾勒古典學術的總體圖景,故只強調六藝與經學的區(q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