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華威】那些與孔子在一起的日子——子游：南方人
那些與孔子在一起的日子
——子游：南方人
作者：孔華威（中科院計算所上海分所所長）
來源：作者惠賜《儒家中國》
時間：孔子2564年暨耶穌2013年7月16日
上海浦東有一個地方叫奉賢，是因為我曾經在那里講過學。
我是孔子的唯一一個南方弟子，我22歲那年加入孔子學院時，是他老人家周游列國的尾聲了，恰在陳蔡之間，離我老家吳國比較近。后來回到老家設教，這對老師未過淮河的一輩子來說，是個補缺，所以他說“吾門有偃，吾道其南”。
盡管我只是有幸跟隨他老人家五六年時間，在六藝的“禮樂”受益最多，所以后面有《禮運》留世。不過在他老人家列出的十個最好的學生名單中，我卻是與子夏并列“游夏”，為文學科目最好。
老師對我多有好評，說我“欲能則學，欲知則問，欲給則豫，當是如偃也得之”，子貢學長對我的評介也有些類似，他說我“先成其慮，及事而用之，是故動而不妄”，意思是不至于書當用時方恨少，也不至于學非所用。
比如我就鄭國子產的事，追問過一次孔子。我心目中，覺得子產在鄭國干的不錯，國富民安的，子產在鄭國執(zhí)政二十三年，左傳說他：“為相一年，豎子不戲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犁畔；二年，市不豫賈；三年，門不夜關，道不拾遺；四年，田器不歸；五年，士無尺籍，長期不令而治?！钡抢蠋煹脑u介是一個字“惠”，我問，老師，您為啥強調惠？他回答“惠在愛民而已矣?！?/p>
老師的回答語氣中，是話里有話的。我心說“您說過，仁者愛人，那么愛民不就是很厲害了，為啥還“而已矣”。于是又追問：“愛民謂之德教，何啻施惠哉？”
老師回答： “夫子產者，猶眾人之母也，能食之，弗能教也?！?/p>
這話有點刻薄了，不過養(yǎng)不教父之過，鄭國的父親是誰呢？我仍不甘休，又問：可以講一點兒具體事例嗎？孔子就說，子產用自己的乘輿抬冬天赤足涉河的人過河，這就是“愛而無教也”！
我明白了，教化需用禮，而禮樂不分。比如子路學長在費城做地方官的時候，用自家糧食煮粥給工人吃，老師也同樣批評過。
這個事情我在當武城長官的時候，牛刀小試了一把，小縣城被我治理得滿城弦歌，以至于他老人家?guī)Я藢W生過來考察。那天他心情不錯，隨口說了一句“殺雞焉用牛刀啊”，我覺得他的話里有話，一是在夸我，也是說我能干，治理這小地方有點屈才了；另外一個也是在說，我治理百姓就治理百姓，何必要教他們那么高雅的“韶樂”。
我于是上前為自己辯解，老師你不是說過“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嗎？
老師哈哈大笑，“好吧，好吧，我剛才的話是開玩笑的。”
老師可是不拘言笑，那天他確實很開心。
他看我治理這個武城很“清閑”的樣子，就問我，你是不是有個得力的伙伴？
我心服口服，心說你這也看出來了，我回答，“是的，有一個人，他行不由徑，非公事，未嘗至于偃之室。”
老師問，“噢？他是誰？”
“澹臺滅明”我說。
老師楞了一下。老師應該記得的，子羽他曾經去申請入學孔子學院，但是孔子因為他長像而拒絕了。
老師就是老師，過則改之，“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之；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后來收了澹臺子羽為最后一批學生。
澹臺也不負老師教導，也把孔子的思想傳播到了江南，他設教的地方現(xiàn)在是江西南昌，當時還是蠻夷之地。那是他的學校很大“從弟子三百人，設去就，名施乎諸侯”。
孔子死后，我們幾個弟子守孝三年。子張、子夏、曾參實際上都各有收小班。
子張是我們幾個中年齡最小的，才高但不太合群，我只能說“為難能，然而未仁”。
子夏特別重視細節(jié)，我說“子夏之門人小子，當灑掃應對進退，則可矣，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
而且當時大家有些PK的意思，現(xiàn)在看來，這些都是年輕時候的輕狂。
如果當時曾參不反對我們大家推舉把長的很像孔子的有若為孔子學院的院長的話，那該多好，子貢那些大學長，與我們這幫年輕的一起，其樂融融，該多好。
不過這樣，也許我也不回江南了。
【言偃 子游】506～？ 字子游 與子夏同文名
1)6.14 武城宰女得人焉爾乎？【澹臺滅明，字子羽，相丑，子薄之，南游江】非公事，未嘗至于偃之室
2)17.4武城宰聞弦歌，殺雞焉用牛刀，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易使）
3)19.12【子夏】之門人小子，當灑掃應對進退，君子孰先傳，孰后倦焉？
4)19.15吾友張也為難能，然而未仁【子張】
5)4.26 子游曰：“事君數(shù)，斯辱矣；朋友數(shù)，斯疏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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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葛燦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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