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書院:開放包容精神的文化載體》學社實錄
來源:文昌書局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臘月廿二日庚寅
耶穌2025年1月21日
《長江潮流》學社論壇由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與鵝社聯(lián)合舉辦,本次學社論壇聚焦武漢書院的發(fā)展、不同類型書院特點及貢獻,邀請了著名學者鄧洪波教授主講,眾多師生及文化愛好者齊聚一堂,共同參與這場充滿學術氛圍與文化底蘊的活動。
鄧洪波教授,湖南岳陽籍,歷史學博士?,F(xiàn)任湖南大學岳麓書院二級教授、中國書院研究中心主任,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中國書院文獻整理與研究”負責人,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他在書院文化研究領域深耕多年,學術兼職眾多,包括中國書院學會副會長、中國教育學會教育史分會常務理事以及湖南省歷史學會常務理事等。其研究領域廣泛,涉及科舉制度、歷史教育、哲學、圖書館等諸多方面,在國內重要核心期刊發(fā)表論文百余篇,代表作有《中國書院史》、《中國書院學規(guī)集成》、《中國書院文獻叢刊》等20余部極具影響力的作品,為書院文化研究作出了卓越貢獻。
鵝社創(chuàng)始人毛恒誼先生擔任本此論壇的主持,他向大家講解書院文化和鵝湖之會與鵝社的緣起;以及文昌書局是在武昌古城文昌門的原址,空間裝置設計是復刻文昌碼頭以及文昌門的場景,當時文武百官、科舉學子從這里登入武昌城的文化盛景。文昌牌坊上所記載的,是這里曾經的武漢三大書院江漢書院、經心書院、兩湖書院,這三大書院從不同時期在這里交疊發(fā)展,從明代江漢書院、在原址上并入經心書院,兩湖書院又在經心書院原址上發(fā)展一段時間等。也可謂是一扇中國書院的發(fā)展之窗。
他說,此地還是以張之洞為主所推動的中國近代教育變革的搖籃之地,諸多開創(chuàng)性教育成果在此誕生,最早的中國人自行創(chuàng)辦和管理的新式高等專門學堂、國內最早的私立大學私立武昌中華大學,最早的近代農科大學之一農務學堂,第一個官辦中級師范學堂湖北師范學堂,近代第一座新型公用圖書館文華公書林等等誕生在這里,這里也是武大、華科、華師、華農等學府的發(fā)源之地。我們今天在此地,文運昌濟、惟楚有材、以學問勝之地,以書院為主題開展學術交流活動,著實意味深長,滿含深意。
鄧洪波教授分享:武漢書院的歷史畫卷與精神內涵
起源與發(fā)展
鄧教授首先對書院作了簡要介紹,他說書院是讀書人圍繞著書,開展包括藏書、讀書、教書、講書、著書、刻書等各種活動,進行文化積累、研究、創(chuàng)造與傳播的文化教育組織。
接著講述了書院的起源,書院始于唐朝,在民間與官府的共同推動下逐漸興起。歷經宋、元、明、清數(shù)朝,書院不斷發(fā)展演變。宋代時,書院的教育功能日益凸顯,成為培養(yǎng)人才的重要場所;元代,書院進一步推廣至北方地區(qū),促進了文化的交流與融合;明清時期,書院在普及教育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其規(guī)制也不斷完善。到晚清時期,面對時代的變革,書院積極接納西學,開啟了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學術融合的新篇章。
經千余年的發(fā)展,書院得以遍布除今西藏之外的全國所有省區(qū),數(shù)量至少有7500所,成為讀書人文化教育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為中國教育、學術、文化、出版、藏書等事業(yè)的發(fā)展,對民俗風情的培植,國民思維習慣、倫常觀念的養(yǎng)成等都做出了重大貢獻。
武漢書院數(shù)量
談及武漢地區(qū)的書院,鄧教授指出,武漢書院數(shù)量在歷史上呈現(xiàn)出動態(tài)變化。據現(xiàn)有統(tǒng)計,宋代有5所,元代5所,明代9所,清代13所。然而,這一統(tǒng)計可能并不完備,實際數(shù)量或許遠超于此,充分體現(xiàn)了武漢書院文化的豐富性。
徽商書院:漢口紫陽書院
建立背景
漢口紫陽書院,又名新安書院,漢江書院,位于漢口,由徽商群體主導建立。清初,僑寓漢口的徽商先后買下準提庵和三元殿,“以為同鄉(xiāng)公事聚會之地”,起初,它只是徽商們在異鄉(xiāng)的聚會之所,用于交流商業(yè)信息、聯(lián)絡鄉(xiāng)情,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融入了教育、文化等多元功能??滴跞?1694年),徽商以重金購得了“適當漢脈中區(qū)”的若干丈基地,“募徽地工師,一遵(徽)郡世族祠堂規(guī)制,庀材蠲吉,百役齊興”,此為書院建造之肇始,體現(xiàn)了鮮明的地域文化特色,成為徽商在漢口的文化地標。
會館性質
“會桑梓以聯(lián)情”是漢口紫陽書院創(chuàng)建的目的之一。因此,會館功能是紫陽書院建立之初就具備的特殊功能。紫陽書院為徽商捐建?;丈淘诮洜I過程中,常常遇到融入當?shù)氐膲毫?,紫陽書院作為一個擁有會館功能的書院,為在漢口經商的徽州人提供了一個商討對策、了解行情、互相交流的場所。
此外,會館本身也是承載鄉(xiāng)土情結的場所,能夠加深徽商對于自身文化的認同。
城市消防功能
照得漢鎮(zhèn)為商賈輻輳之區(qū),人煙稠密,每多風火之虞。經本府于上年勸諭新安會館眾商,于原設水龍之外,復添設水龍二座。并因本地制造,未能合式,特令捐資遣人赴蘇購辦回漢,存貯公所。召幕水頭,給予工食,專司撲救。
——董桂敷《紫陽書院志略》卷八《水龍曉諭示》,清嘉慶刻本
武昌、漢口兩地遭遇火災,漢口受災嚴重。這次火災中,紫陽書院為災民提供了避難所,將書院的房舍提供給災民們使用。這次大火后,書院對火災防范愈加重視,于原有水龍外,專設水龍隊,以應對火災。
設義阡,安葬客死漢口的徽籍人氏
紫陽書院設置義阡,專門安葬客死漢口的徽籍人氏,并有詳細的“扦葬之規(guī)”?;丈探浬淘谕?,難免會有突發(fā)事故而死亡的情況,紫陽書院設置的義阡,會先行安葬死者,等待后人來尋找尸骨,并設有專人進行管理,使得前來尋找尸骨的后人不會找尋不到逝世的親人。義阡的設置,使得徽商群體更加緊密團結在一起,也使得徽商在漢口的社會處境得以改善。
省會書院:江漢書院
湖北最高學府
江漢書院在湖北武昌府文昌門內,初為都司操捕道公署。明萬歷年間,葛寅亮提學湖廣,即地創(chuàng)建書院,因“江漢二流為楚之望”得名。清雍正年間,由朝廷賜銀一千兩以資膏火,定江漢書院為湖北最高級別學府,即省會書院。江漢書院的學生為“通省高才生”,“由監(jiān)司以上賞拔者,始得升肄此院”。乾隆年間,總督德沛、巡撫崔紀對書院進行擴建,山長夏力恕主持修建了十賢祠、德教祠。同治八年(1869年),學政的張之洞將各府諸生才學優(yōu)秀者240余人送江漢書院肄業(yè),除籌給膏火費外,還捐購經、史書籍置院中,以便學生們能學習研摩,專務實學。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并入經心書院,后改為勤成學堂。
江漢書院作為省會書院,在學術領域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自明朝起,江漢書院就吸引了眾多湖南籍學生前來求學,成為湖廣地區(qū)學術交流的重要平臺。雍正年間分省后,書院嚴格遵循規(guī)定進行招生,注重不同地區(qū)的平衡發(fā)展,確保教育資源能夠惠及更多學子。
湖北學術中心
康熙五十年(1711年)正月二十八日,王心敬正式開始在江漢書院講學,時間持續(xù)近二十天。王心敬,陜西鄠縣人,清代關學代表人物之一,是李颙的弟子。王心敬雖然傾向于陸王心學,但他并不固守門戶之見,而是主張以陸王心學融會貫通程朱理學,消弭紛爭,重振學術。王心敬在江漢書院講學后,關學在湖北傳播開來,江漢書院學生靖道謨、夏力恕等人十分服膺王心敬之學,并主動為之宣傳。
乾隆年間建十賢祠:祀濂溪、二程、橫渠、考亭、南軒、陳良,公孫龍、任不齊、趙復。書院的十賢祠承載著深厚的道統(tǒng)學統(tǒng),銘記著歷代對書院建設做出貢獻的人士。江漢書院的優(yōu)秀作業(yè)匯編“黃岡秘籍”在當時備受學子追捧,其學術特色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不斷演變,從最初的以程朱理學為主,逐漸走向兼收并蓄。
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湖廣總督張之洞根據新形勢,對書院進行改章,除傳統(tǒng)課程外,又增設天文、地理、算學、兵法等科目;乾嘉時期,考據學興起,最早在湖北傳播考據學的學者是陳詩。嘉慶九年(1804年),陳詩受邀擔任武昌江漢書院山長,直至道光二年(1822年)離任。自陳詩首講考據學始,考據學即成為江漢書院講學的重要內容,培養(yǎng)出以秦篤輝、錢桂笙、甘鵬云為代表的眾多擅長考據學的學者,由此開啟了考據學在湖北傳播的進程,使湖北學術與全國的學術主潮接軌。
思想重鎮(zhèn):問津書院
歷史淵源
武漢問津書院所在地,據說是孔子“使子路問津”處。西漢時期,漢南王劉安因此地掘出“孔子使子路問津處”秦隸書石碑,命人在此建亭修廟祭孔。唐武宗會昌初年,黃州刺史杜牧擴修孔廟并改名為“文宣廟”。宋時期,大儒張栻、朱熹、呂祖謙等都來此講學。宋末元初,湖廣儒學提舉龍仁夫于此地首創(chuàng)書院,時人稱之為“龍仁夫書院”。明中葉以降,尚書耿定向、御史舒山、湖廣巡撫熊尚文等高官鼎力相助,兩次大規(guī)模復建書院,萬歷四十三年(1615年),新的孔廟與書院建成,并合二為一,熊尚文蒞臨書院,取子路問津意,為書院題額曰“問津書院”。此外,還在河南商城創(chuàng)辦了“問津書院分院”。
湖北地區(qū)陽明學傳播中心
明代中后期,大興講會。隆慶年間,問津書院重修,王陽明親炙弟子郭慶等人被延聘至其中講學。郭慶之后,眾多陽明后學在書院講學,前來問津書院講學的有70余人,以陽明弟子和后學居多。主要代表人物有耿定向、耿定理、耿定力三兄弟及蕭繼忠。
一時之間,四方游學之士紛至沓來,在江楚大地掀起了一股學術高潮,使得問津書院的影響力堪比白鹿洞、首善、鵝湖、東林等名院。當時江西南昌大儒朱試稱贊這一情形時講“澹祠與問津相望,彼此主持正學,俾江楚,儼然鄒魯”。這使得問津書院成為湖北地區(qū)傳播陽明心學的中心,轉變了宋元以來問津書院以傳承理學為主的發(fā)展軌跡,在全國產生了重大影響。
中西融合:經心書院、兩湖書院、文華書院
經心書院
同治八年(1869年),張之洞任湖北學政期間,以江漢書院容量小,不易多招學生為由,商請總督李鴻章建經心書院??偠嚼铠櫿?、巡撫郭柏蔭撥公款增給膏火,學政張之洞出俸銀添置圖書。經心書院肄業(yè)諸生,須經學政親自調取,方可與課。課程設置有經解、史論、詩賦、雜著等。光緒十七年(1891年),湖北學政趙尚輔捐廉,將經心書院更名為經心精舍,規(guī)制仍舊。
早期,書院的課程設置與科舉考試緊密相關,但隨著時代的變遷,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書院改革后,課程除原有科目外,逐漸增設了外政、天文、格致、制造等新興科目。每科設分教1人。所設4科學生分年輪習,無論所習何科,均須兼習算學。學生中有愿習西文者,則由分教中通曉西文的教習教之。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課程更改為天文、輿地、兵法、算學。開始學生只學1門,逐日聽講,后改為4科兼習。隨后又增設圖畫、格致、幾何、體操等科。書院后山建有天文臺1座,供觀測天象用。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經心精舍再更名為勤成學堂,隨著該書院培養(yǎng)方式和課程設置日益近代化,積極引進西方先進知識和理念,體現(xiàn)了對西學的積極接納與融合。
兩湖書院
光緒十六年(1890年),張之洞在武昌都司湖畔創(chuàng)設兩湖書院,招收湖北、湖南兩省士子各100名入院,其資金來源部分得益于兩湖地區(qū)茶商、鹽商的慷慨捐資,并特準商籍子弟入院。1891年春,兩湖書院正式落成。
張之洞開創(chuàng)兩湖書院之初,主要是為了培養(yǎng)“出為名臣,處為名儒”的傳統(tǒng)型人才,因此書院課程設置仍為傳統(tǒng)的經、史、文等課程。
隨著洋務運動的不斷深入,張之洞決定引進西學內容和西方學制,進行改章。1897年,張之洞新定兩湖書院課程為經學、史學、地圖、算學四門,規(guī)定學生必須四門兼習。爾后,又增設兵法、體操等課。各科聘請當時有名的教師任課,如地學教習楊守敬、算學教習華蘅芳,與經心書院師資力量相互補充,共同推動了學術進步。
自成立至1902年的十二年中,兩湖書院共辦了3屆。培養(yǎng)了大批優(yōu)秀人才,這些人才在當時的社會各個領域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對中國以及兩湖地區(qū)的教育和社會發(fā)展產生了深遠而持久的影響。它是洋務運動后期學術教育改革的重要成果,見證了中國近代教育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的轉型過程。
據史料記載,其肄業(yè)生共64人。革命志士唐才常、辛亥革命領導人之一黃興、京師大學堂的首任監(jiān)督陳間咸等人,皆出自兩湖書院。兩湖書院是當時湖北地區(qū)規(guī)模最大的書院,曾名噪一時,與廣東的廣雅書院齊名,被時人并稱為清末兩大書院。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兩湖書院改為文高學堂,亦稱兩湖大學堂。1904年,兩湖文高學堂停辦,在其校址上成立了兩湖總師范學堂。
文華書院
文華書院的發(fā)展歷程別具一格。它屬于教會書院,1871年10月20日由美國圣公會創(chuàng)辦于湖北武昌。初為男童寄宿學校——文惠廉紀念學堂,中文校名文華書院,英文校名BooneMemorial School。1890年增設高中,成為六年制完全中學。1901年翟雅各任院長后,發(fā)展迅速,1903年增設大學部,后逐步發(fā)展為文華大學。
韋棣華到武昌不久,被該校聘為英文教員。因文華書院內圖書資料貧乏,教師學生無教學參考書籍,在整個武漢也沒有一座可供大眾閱讀的圖書館。這使她認識到,把西方的公共圖書館觀念引進中國,并建立一座大型的新式公共圖書館已非常必要。
她于1910年在武昌成立了公書林(即公共圖書館之意),創(chuàng)中國近代開放辦館思想之先河。同時在一些國立大學里開辦各種講座,以吸引學生和群眾利用圖書館,并在1914年成立中國第一個流動圖書館,深受廣大群眾歡迎。在時任文華大學校長孟良佐的大力支持下,韋棣華于1920年3月在文華大學創(chuàng)立了圖書科,她致力于推行美式辦館方式,受此影響,中國多個城市陸續(xù)出現(xiàn)了地方性的圖書館協(xié)會,推動了全國圖書館學的發(fā)展。
1929年,圖書科獨立為文華圖書館專科學校,成為中國最早的圖書館學專科學校。1951年,文華圖書??茖W校由私立改為公立,1953年并入武漢大學。到1949年為止,文華圖書館專科學校共培養(yǎng)圖書館專業(yè)人員約500人,他們在全國各地的圖書館中發(fā)揮了重大作用,為奠定中國現(xiàn)代圖書館學正規(guī)教育體系作出了歷史性的貢獻。其圖書館圖書情報專業(yè)至今在國內處于領先地位。
讀者A提問:
我們今天要傳承或發(fā)展書院的精神核心是什么?
鄧教授:
這個問題有點宏大,書院作為一種文化教育組織,它的生存之道是滿足不同地區(qū)、不同人群、不同文化的教育需求。我們剛才講的這幾個書院,有不同的時代特色,書院得以生存是因為滿足了這個時代的人的某種需求。例如徽商的漢口紫陽書院,除了發(fā)揮教學功能,為了更好地融入漢口的商業(yè)環(huán)境,還開展會館性質、做社會公益。
在現(xiàn)代社會,應積極復活書院傳統(tǒng),應根據時代需求為社會提供多樣化服務,這樣書院才能在社會扎根立足,才能發(fā)揚書院精神。例如經心書院,從過去學政指導下的純學術書院,轉變?yōu)槿缃袢迳坦餐逕?、應對現(xiàn)代問題的場所。
現(xiàn)在大學的書院制也是緊密關注學生需求,為學生提供更全面的成長支持。所以只要我們書院能滿足某個群體的需求就可以生存,這就是書院的精神所在。
讀者B提問:
其實我們今天所在的這塊土地,面對的這三大書院,正好也是從傳統(tǒng)書院、變革書院再到創(chuàng)造現(xiàn)代大學的過程。從您的角度,您怎么看書院的教學發(fā)展對于中國近代社會的影響?以及我們現(xiàn)在面臨一個新的教育關口,其實建國后我們比較務實的教學理念,相對沒那么重視思想哲學的教學方式,在時代變革中,已不太符合發(fā)展需求,當我們面向新的智能時代,特別是在以湖南、湖北作為文化教育的核心之地,您對于未來的大學教育有一個什么樣的愿景?
鄧教授:
書院在歷史變革中對教育制度的改變起到了關鍵作用,從書院到學堂再到學校的轉變歷程中,書院發(fā)揮了重要的橋梁作用,最重要的是責任和擔當;至于面對新時代的變革,我相信只要我們還有書院的精神,就能走向美好的未來。
面對當前教育發(fā)展的瓶頸和社會形勢,我們應繼承傳統(tǒng)、學習西方長處,秉持開放包容的態(tài)度。大學教育在傳承傳統(tǒng)學術思想的基礎上,要適應時代發(fā)展需求,注重培養(yǎng)全面發(fā)展的人才。要避免實用主義帶來的短視問題,在學習西方先進技術和理念的同時,堅守自身文化根基,實現(xiàn)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有機融合。
其實就是中體西用的理論,“承朱張之緒、取歐美之長”值得我們當代人學習??偟膩碚f就是文化的擔當、學者的責任、楚國人不服輸?shù)男愿?,都是我們行穩(wěn)致遠的重要法寶。
讀者C提問:
書院發(fā)揮的作用,像您剛講的民政局的作用以及一些社會公益的功能,我認為近代中國教育的實用主義是從西學東漸以來、到師夷長技以制夷、再到當下改革開放,始終貫穿其中的,不知道鄧老師你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鄧教授:
書院在歷史上曾發(fā)揮過類似民政局及社會公益等作用,這一功能在現(xiàn)代社會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值得思考。近代中國實用主義的產生有其歷史必然性,也因為我們有實用主義,才能生存下來;但教育發(fā)展到一定階段,應思考如何在向西方學習的同時找回自我。借鑒歷史上回歸經典的做法,在現(xiàn)有國際秩序下實現(xiàn)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和諧共生,才能為書院、學校及個人發(fā)展提供有益指導。
讀者D提問:
老師您好,我13年前在書院讀過書,我的感受就是書院的教育意義是很深遠重大的,為什么在現(xiàn)實社會中,沒有得到很好的發(fā)展?
鄧教授:
書院發(fā)展面臨諸多困境,歷史上書院政策多變,現(xiàn)代教育體制下書院發(fā)展途徑受限。盡管如今有大學書院制,但與傳統(tǒng)書院相比存在差異。然而,書院的獨特價值不可忽視,如岳麓書院在培養(yǎng)方式上保留了諸多傳統(tǒng)方法,注重師生關系的培養(yǎng),通過祭祀等活動傳承文化,有效減少了學生掛科現(xiàn)象,在育人方面也發(fā)揮著積極作用,希望書院未來能在體制等方面有所突破,更好地發(fā)揮其文化教育功能,培養(yǎng)出更多適應時代需求的人才,為社會發(fā)展做出更大貢獻。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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