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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年】《百鳥朝鳳》:文化遞嬗之際的陣痛

欄目:快評熱議
發(fā)布時間:2016-05-28 22: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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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年

作者簡介:曹景年,男,西歷1984年生,山東濟寧人,畢業(yè)于南京大學哲學系中國哲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學歷,現(xiàn)就職于中國孔子研究院(曲阜),從事儒家思想與文獻方面的研究。編有《忠義中國》(陜西教育出版社2012年版),發(fā)表《論孟子天命思想的內涵和意義》、《〈荀子校釋〉疑義舉例》、《陳寅恪儒學觀之思想理路透視》、《〈孔子家語·后序〉所載孔子后裔事跡新證》等論文。

  

 

 

《百鳥朝鳳》:文化遞嬗之際的陣痛

作者:曹景年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 首發(fā)

時間:孔子二五六七年歲次丙申四月廿二日庚戌

           耶穌2016年5月28日

 

 

 

《百鳥朝鳳》是近年來難得一見的飽含深厚文化情懷的電影,它與時下充斥著的以刺激、娛樂、媚俗、搞笑等為主題的電影迥然不同。在一切文化娛樂化的今天,所有的東西,都在用各種方式吸引人的注意來獲取賣點,而吸引人注意的最有效方式,就是滿足人的感官欲望。而真正觸動心靈的東西,卻少之又少。感官欲望之滿足,可獲得暫時的興奮和快感,但也如泡沫煙花一樣,鮮見能留下什么痕跡。而若心靈真正被觸動,則往往久久難以忘懷,時時引人沉思。

 

陳寅恪先生在《王觀堂先生挽詞序》中說:“凡一種文化值衰落之時,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現(xiàn)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則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痛之甚者,王國維至于自殺,而焦三爺也竟至于嘔血吹奏百鳥朝鳳。文化遞嬗之際,為舊文化所化之人所感之痛苦之大,非僅此文化中人,即旁觀者亦不能不為之動容。由此我想到了日本電影《最后的武士》,當看到拿著長刀的最后一批武士為了保存武士的地位和尊嚴,而被手持洋槍的政府軍剿滅、一個個倒下的時候,心里油然產生一種無以言表的悲涼,這種悲涼,不是對武士消亡的可惜,因為歷史的腳步畢竟無法阻擋,而是對文化遞嬗之際的殘酷、無情所感受到的一種痛苦。近代中國百余年來,幾乎無時無刻不處在新舊文化的遞嬗之中,而此種痛苦也無時不在。因痛苦的掙扎也有多種多樣的形式,王國維、陳布雷式的自殺、殉難是比較激烈的方式,康有為、嚴復變身遺老是保守的方式,熊十力、牟宗三著書立說是學術的方式,張勛復辟、讀經運動則是社會的方式。從中我們自可看見百變的人生和世態(tài)。

 

然而文化之遞嬗,也是一個極復雜的概念,它似乎有兩種不同的結局,一種是新文化登上歷史舞臺,舊文化完全消亡,如武士階層完全為新式軍隊所取代。另一種,則是舊文化在新的時代和歷史條件下以新姿態(tài)獲得新生,如百鳥朝鳳所展現(xiàn)出來的結尾。

 

文化本是一極為復雜的概念,它包括人類一切活動及其成果的總和。就其遞嬗之際的不同命運而言,大略可分為兩種,一者工具層面,二者精神層面。其在工具層面,此所謂工具,指人類在具體的歷史條件之下所發(fā)明出來的應對該歷史條件的工具,它既包括有形的工具,如生產生活工具,如古用鼎,今用鍋;也包括無形的工具,如不同時代的各種制度、方法等等,如郡縣制、科舉制,以及上文所說的武士。工具層面代表著人類理性精神的發(fā)展,而理性的精神總是向前的,后來的東西總是比之前的東西精密、高明、科學,故此類文化之遞嬗,就表現(xiàn)為舊文化之消滅而為新文化所取代,如果今天的人還用鼎做飯,或用滴漏計時間,則必為人哂笑。這是理性精神發(fā)展的必然結果,即使對此舊文化再留戀不舍,也無可如何。最好的結局,是它們在博物館獲得永生,最壞的結局,則是無可挽回地消失在天壤之間。

 

精神層面的文化,全部是表現(xiàn)了人類的精神生活,包括道德的精神、情感的精神、藝術的精神,等等。而人類的精神,從古至今幾乎都是一樣的,并不如理性精神所創(chuàng)造出的工具文化那樣,有非常明顯的發(fā)展變化。孟子所謂心之所同然,陸九淵所謂放之四海而皆準,即此道理。這類精神層面的文化,由于它是人類精神外化的結果,而且表現(xiàn)著人類的精神,因此所有能夠走進這種文化的人,都能夠從中有切身的體會,從而產生一種認同感和親近感,所以它有著持久的生命力,而并不一定隨著時代的消亡而消滅,而很有可能在新的文化條件下,以新的形式獲得新生。如一千多年前唐人寫的唐詩,為什么今天還在被人反復朗讀吟誦,就是因為它表現(xiàn)了人類的精神,人們能夠從中找到精神的認同。中國傳統(tǒng)的民樂,即使在工具層面可能會有一些缺陷和不足,但它所表現(xiàn)出來的人類精神及其感染力,卻絲毫不輸于西洋音樂。過去古琴的弦是蠶絲做的,今天我們把它換成了鋼絲,但這只是工具層面的變化,而古琴作為一種精神性的文化,仍有它永恒的魅力。

 

回到電影中的嗩吶文化,它固然沒有西洋樂器精密,但是它在表現(xiàn)人類精神生活方面,絲毫也不遜色,它的聲音,帶給人的不僅僅是懷舊,它的價值,也不僅僅是作為中國音樂文化的一件古董,如果只是這樣,則它今天已經死了,而只能躺在博物館里為人瞻仰。它更有音樂之美,以及濃厚的情感,而這正是它有持久魅力的根本所在,是它雖經歷史變遷和和遞嬗的陣痛而終于不會沒落的根底所在。這也正如王國維雖死,而其“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p>

 

責任編輯:葛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