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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剛】在無地中游刃:甘陽與古典教育

欄目:快評熱議
發(fā)布時間:2016-01-20 13:28:04
標簽:
柯小剛

作者簡介:柯小剛,男,西歷一九七三年生,湖北大冶人,字如之,號無竟寓,北京大學哲學博士?,F(xiàn)任同濟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創(chuàng)建道里書院、同濟復(fù)興古典書院,著有《海德格爾與黑格爾時間思想比較研究》《在茲:錯位中的天命發(fā)生》《思想的起興》《道學導論(外篇)》《古典文教的現(xiàn)代新命》《心術(shù)與筆法:虞世南筆髓論注及書畫講稿》《生命的默化:當代社會的古典教育》等,編有《儒學與古典學評論(第一輯)》《詩經(jīng)、詩教與中西古典詩學》等,譯有《黑格爾:之前與之后》《尼各馬可倫理學義疏》等。

 

 

在無地中游刃:甘陽與古典教育

作者:柯小剛

來源:作者授權(quán)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原載于 道里書院道里書院

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臘月十一日辛丑

           耶穌2016年1月20日


 

 

 

封面圖片:無竟寓批改中大博雅學生書法作業(yè)

 

在無地中游刃:甘陽與古典教育

 

古典教育從來就是艱難的,因為古典教育的目的是教人學會自由,而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古典教育在現(xiàn)代遭遇加倍的困難,首先是因為自由的涵義已經(jīng)晦蔽不明。自由被認為是“不受妨礙”、“保護奶酪”,不再被理解為一種需要學習的能力,或者需要養(yǎng)成的生活方式。自由變成了一種只需去爭取、然后通過法律來固定和保障的權(quán)利。

 

于是,刷微博顯然比讀經(jīng)典有著更加崇高的自由屬性。如今大多數(shù)聰明的頭腦都在微博上“爭取自由”,身心生活則完全交給電子游戲、娛樂節(jié)目和微信雞湯。教育則完全墮落為職業(yè)培訓,終極目標不過是職場的成功。人變成了“光榮的勞動者”,遭受普遍奴役而感覺無比自由。魯迅當年的話,“要么是做穩(wěn)奴隸的人,要么是想做奴隸而不得的人”,用在他為之歡呼的現(xiàn)代社會似乎比他蔑視的古代社會更加恰當。

 

熱愛人類的人民教師被控訴并施以刑罰,這是屢見不鮮的人類情緒。反思和改變自己是痛苦的。有時候,年輕人對教師和長者的關(guān)懷報以仇恨、誣蔑,乃至欲置之死地而后快,這甚至可能是一種變態(tài)的愛的表現(xiàn)。沒有人不愛自己,沒有人不關(guān)心自己的成長。然而,認識自己是痛苦的,成長是艱難的,愛自己是需要能力的。首要的能力是“知識”: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什么是要去親近和學習的,什么是要遠離乃至擯棄的。然而,教育和學習的悖論在于,如果知道這一切,教育和學習就不再必要;而如果不知道,教育和學習則不可能。

 

然而,無論教育如何艱難,每個時代都有他們的教師。拋開各種各樣的意識形態(tài)分歧和雞毛狗血的八卦,我們這個時代的教師當然是甘陽和劉小楓,無論你喜歡或者不喜歡他們。我承認我在學生年代并不喜歡他們,雖然身邊的同學幾乎都是他們的粉絲。我曾毫不掩飾地公開批評作為自由主義者或新左派的甘陽,以及作為文化基督徒的劉小楓。但是,2002年前后,當他們開始轉(zhuǎn)向古典,提倡博雅教育和德性教化,我改變了對他們的態(tài)度,開始積極參與古典事業(yè),雖然至今并不完全贊同他們的所有主張。

 

在現(xiàn)代社會做一個“保守派”或古典生活方式的踐行者是艱難的。首先,你必須準備承受極端的孤獨。滔滔者天下皆是的非左即右、非楊即墨,沒有一方會成為你真正的朋友。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們是現(xiàn)代社會的“雙頭霸王”。古典思想在現(xiàn)代社會還能茍延殘喘,很大程度上只是因為這個霸王的兩個腦袋并不和睦。目前自由派憤憤不平,只不過因為他們勢力太強,左派選擇了與保守派結(jié)盟。而這個聯(lián)盟必然是脆弱的。左派實際上是更加徹底的自由派,當他們瘋狂摧毀傳統(tǒng)文化的時候,自由派望塵莫及。當然,自由派與生俱來的庸俗對于古典的“非暴力敗壞”又是左派無法夢見的絕活。按中醫(yī)思想,左派陽亢,右派陰濕,莫非病態(tài)而又不可偏廢。治病之法不在去左或切右,而在燮理陰陽,使生和氣。這個可能性只能寄希望于中庸之道的儒家。

 

當甘陽提出“通三統(tǒng)”主張的時候,中國“施派”開始成長為儒家?!叭寮摇弊怨欧执笮 W鳛椤叭y(tǒng)”之一的“儒家傳統(tǒng)”是其小端,“通三統(tǒng)”是其大端。大儒以天下為己任,不必有儒者之名。今日世界,全人類面臨同樣的問題:古今沖突、左右撕裂。如何“通古今之變”,以古典為中介結(jié)合左右兩派主張,形成良性張力關(guān)系,不只是現(xiàn)代中國的迫切要求,也是世界各國的共同需要。在這個沖突日益加劇的時代,《易經(jīng)》和《春秋》的古老智慧很可能是療救人類現(xiàn)代疾病的良藥。這么說絲毫沒有“民族主義”的意思,因為經(jīng)過千百年的中西文化交流,《詩》《書》《禮》《易》《春秋》早已成為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去年暑假,我參加法蘭克福大學社會研究所的工作坊,討論“通三統(tǒng)”對于現(xiàn)代中國和現(xiàn)代世界的意義,發(fā)現(xiàn)這種思想具有極強的當代意義。

 

但在目前,“通三統(tǒng)”還只是一種方向性的設(shè)想,缺乏具體支持。在制度層面有可能落實之前,更重要的準備工作在“人”和“文”,也就是經(jīng)典研究和古典教育。只有從這個任務(wù)出發(fā),才能理解劉小楓的《經(jīng)典解釋》叢書和甘陽的博雅學院教育事業(yè)的意義。也只有從這場事業(yè)的歷史意義出發(fā),才能理解劉小楓和他的朋友及學生們?yōu)槭裁茨茉跊]有一分錢國家課題資助的情況下翻譯和寫作那么多經(jīng)典解釋書籍,以及甘陽為什么如此忘我地投入巨大的時間和精力每天與青年教師和學生們在一起,事無巨細,關(guān)心每一個年輕人的成長。

 

2011年的一個學期,我曾在中山大學博雅學院做駐院學者,開書法課(這是博雅的必修課,同時開放給全校選修),目睹甘陽對青年教師和學生的關(guān)愛,深為感動。這種態(tài)度極大影響了我后來在同濟做古典書院的方式。但結(jié)果怎樣呢?毫無懸念,正如反復(fù)發(fā)生過的歷史一樣,自由教育必然是失敗的,無論你付出多少努力。這無關(guān)乎做事的方式,甚至無關(guān)乎時代,而只關(guān)乎成長的根本困境和教育的古老難題。而在無地中游刃,這不正是自由生命的本質(zhì)嗎?

 

責任編輯: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