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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東海作者簡介:余東海,本名余樟法,男,屬龍,西元一九六四年生,原籍浙江麗水,現(xiàn)居廣西南寧。自號東海老人,曾用筆名蕭瑤,網(wǎng)名“東海一梟”等。著有《大良知學(xué)》《儒家文化實踐史(先秦部分)》《儒家大智慧》《論語點睛》《春秋精神》《四書要義》《大人啟蒙讀本》《儒家法眼》等。 |
《論語點睛》連載之七:巧言令色鮮矣仁
作者:余東海
來源:作者授權(quán)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首發(fā)于 《廣西老年報》
時間:孔子二五六六年歲次乙未年四月初二日乙未
耶穌2015年5月19日
巧言令色鮮矣仁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保ā秾W(xué)而篇》第三章)
花言巧語甜顏蜜色的人,很少仁德。在《論語》中,孔子對“巧言令色”的斥責就有三次,《公冶長篇》加上了“足恭”,《衛(wèi)靈公篇》說“巧言亂德”,足見孔子對巧言令色的反感鄙視。《詩經(jīng)》說:“巧言如簧,顏之厚矣?!薄渡袝尢罩儭氛f:“巧言令色孔壬”,孔壬是很奸佞的意思?!兑葜軙偃私狻氛f:“華廢而誣,巧言令色,皆以無為有者也。”
“巧言令色”之所以成為貶義詞,是因為表現(xiàn)虛偽,動機不良,與真誠信實發(fā)自內(nèi)心的巧于言辭、擅于辯論、臉色柔善等表現(xiàn)性質(zhì)不同。朱熹說:“好其言,善其色,致飾于外,務(wù)以說人?!边@種人沒有植根于心的美德和發(fā)自于內(nèi)的真誠,一味“致飾于外”討好獻媚或嘩眾取寵。
馬一浮說:“巧言令色足恭,皆圣人之所惡。不誠即不仁也。大抵作意為之皆不是,如剪彩為花,決無生意。”(《復(fù)性書院講錄》)動機和出發(fā)點都有問題,就像假花,雖然艷麗,卻無生意。
花言巧語文過飾非,偽裝恭敬取悅他人,明知錯誤而假認同,面對罪惡而講寬容,對待無恥之人物勢力低聲下氣畢恭畢敬,都是鄉(xiāng)愿和偽君子的表現(xiàn)。孟子曾借用曾子的話表達對這類偽君子的鄙棄之情。
曾子的話是“脅肩諂笑,病于夏畦”,意謂聳起兩個肩頭,做出一副討好人的媚笑,這真比頂著夏天烈日在菜地里干活還要令人難受?。。ā睹献印をv文公下》)
此章可與“鄉(xiāng)愿,德之賊也”章并讀。鄉(xiāng)愿,一鄉(xiāng)之人都稱好的人,好好先生,凡是非不分、言行不一、虛偽矯飾,處處討好、閹然媚世之人,都屬鄉(xiāng)愿,引申為偽善者,偽君子??鬃訉︵l(xiāng)愿極為反感,正言厲色斥為“德之賊”!
孟子為鄉(xiāng)愿作了具體畫像:“言不顧行,行不顧言……閹然媚于世也者,是鄉(xiāng)愿也”、“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潔。眾皆悅之,自以為是,而不可與入堯舜之道,故曰德之賊也”(《孟子盡心下》)
古人常將道德文章合稱。道德為本文章為末,本末有別畢竟不二。故先立本,則文章便成載道、傳道、弘道的工具,不厭其巧矣。圣賢大儒,辯理論道言語巧妙,對待親友臉色柔善,對英雄豪杰恭恭敬敬,那與“巧言令色足恭”性質(zhì)截然不同。
曾子說:“巧言令色,能小行而篤,鮮矣仁。”(《大戴禮記-曾子立事》)將“能小行而篤”與巧言令色并列看待。篤于小事小節(jié),不能立其大者,如好行小慧一樣,也是難乎為仁的。
責任編輯: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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