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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逢彬】閱讀《論語》,選對注本很重要

欄目:新書快遞
發(fā)布時間:2016-07-25 20:3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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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論語》,選對注本很重要

作者:楊逢彬

來源:《論語(閱讀無障礙本)》導言(楊伯峻 楊逢彬 譯注,岳麓書社出版)

時間:孔子二五六七年歲次丙申六月廿二日戊申

           耶穌2016年7月25日

 

 

 

楊伯峻先生的名著《論語譯注》是目前質(zhì)量最高、流行最廣的《論語》譯注本,它深入淺出,既可供專家作研究之用,也可供一般讀者閱讀,因而廣受歡迎。

 

《論語》是用先秦時期的漢語寫成的。如果不懂一點普通語言學的基本知識,不懂一點文字音韻訓詁的常識,便試圖給《論語》作出新的解釋,無疑是不會成功的。楊伯峻先生的《論語譯注》之所以成功,乃是因為楊先生是一位杰出的語言學家和文獻學家;坊間的許多《論語》注本之所以不成功而錯誤百出,即由于注釋者缺乏普通語言學基本知識與文字音韻訓詁的常識。市面上流行的一些隨意給《論語》中某句話斷句或給某些字詞作出“新解”的注本,大多如此。還有某些注本沿襲一些由來已久的錯誤,如讀“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的“樂”為ào,為楊伯峻先生所不取,卻還有人好意地“糾錯”。

 

可見,讀《論語》,選取一個好的注本,是何等重要。

 

楊伯峻先生注《論語》的時候,沒有計算機,沒有相關軟件,以他老人家學問的廣博與精深,白璧微瑕、千慮一失仍在所難免;我們用楊先生倡導的語言學方法和文字音韻訓詁知識,輔以計算機檢索手段,對古今注釋《論語》的大學者看法有所歧異的地方,進行全面的調(diào)查,以得出正確的、經(jīng)得起時間檢驗的結論,這樣不可避免地對《論語譯注》的少數(shù)地方有所修正。例如,《衛(wèi)靈公篇》的“小不忍,則亂大謀”的“忍”,歷來有忍心、忍耐兩種解釋,而楊先生選取后者。我們通過計算機全面檢索發(fā)現(xiàn),從《論語》《左傳》時代直到《史記》時代,凡是不帶賓語的“不忍”,都是“不忍心”的意思;因而,“小不忍,則亂大謀”意為“小小的仁慈,有時會敗壞大事情”。

 

看到這里,如果讀者朋友還有耐心,請看下文較為詳盡的解說。

 

如前所述,現(xiàn)在市面上流行的《論語》注譯本,毫無疑問,楊伯峻先生的《論語譯注》公認是最好的。不但公眾這樣認為,學術界也同樣如此。著名的古文字學家張政烺先生就曾撰寫專文,贊譽《論語譯注》和《孟子譯注》為同類著作的典范。

 

楊先生譯注《論語》為什么能做到最好呢?這得力于他的知識結構。楊先生是一位杰出的文獻學家,同時還是一位杰出的語言學家,他在語法學上的貢獻尤其突出。譯注《論語》須得力于熟悉古代文獻,這是無需多講的。那么為什么注譯好《論語》還必須借重于掌握語言學特別是語法學呢?《論語》是用兩千多年前的春秋末期接近于當時口語的漢語寫的,研究《論語》實際上就是研究當時的漢語(一般稱之為“上古漢語”);上古漢語當然也是屬于語言學研究的范疇,因此當然應該懂一點普通語言學即語言內(nèi)部的最普通的規(guī)律才可言及“研究”;語言最基本的規(guī)律是,它具有社會性,它具有歷史性。我們總結這兩點基本規(guī)律,就是切忌“盲人摸象”,切忌“刻舟求劍”。還是通過例子來說明它吧。

 

有人認為,如果孔子說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樣的話,豈不是推行愚民政策嗎?于是覺得應該這樣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笨墒?,語言是具有社會性的。在某一社群中生活的個人,如果想與別人交流,就不能說些讓誰也聽不懂的話。因此,無論是詞語還是句式,在某一時代的某一社群,都不可能孤立存在,而是帶有普遍性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樣的說法是帶有普遍性的,如《孟子·盡心上》就有“民可使富也”這樣的話,《左傳》莊公十六年也有“不可使共叔無后于鄭”這樣的話;相反,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類似的話在那一時代的典籍中就找不到。首先,找不到“民可”這樣的主語直接接上“可”作謂語的例證;其次,正如楊伯峻先生在《論語譯注》中指出的,當時沒有“使由之”“使知之”這樣承接上文的,通常應為“則使由之”“則使知之”。因此,讀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靠不住的。正因為語言具有社會性,決定了某詞的每一含義和每一用法一定是“無獨有偶”的。

 

某學者讀“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并解釋說這一句中的“女子”為“你這位先生”。將這一說法拿到先秦典籍中去驗證,找不到任何另外一例可以證明它,這就決定了這個說法一定是不可靠的。由此可知,如果我們對古書如何讀有“新穎可喜”的想法,一定要拿到那一時代的語言中去驗證,看是否具有普遍性。這一驗證就好比觀察一頭大象,一定要站在一定距離之外從各個角度看它,才能對它的輪廓有個大致的了解。如果不加以必要的驗證而“自說自話”,那就好比“盲人摸象”,其結果就可想而知了。類似的對《論語》來一通盲人摸象的還有把“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讀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以及“唯女(汝)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的,這里就不多說了。

 

“刻舟求劍”忽略了船在河中是移動的,語言,包括其中各個要素如語法、語音以及詞匯,從古至今也是不斷變化的;忽略了這種變化,以對現(xiàn)代漢語的理解去理解古代漢語,就好比刻舟求劍。不同的是,在船舷上刻記號,等船移動了再去撈劍的人,大家都說是傻瓜,而以對現(xiàn)代漢語的理解去理解古代漢語的人卻比比皆是,其中還不乏著名人士。

 

例如,“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的“信”,在《論語》時代,有誠信、守信、相信等意義,可是卻沒有“信仰”義;但卻有人解釋“民無信不立”為“最可怕的是國民對這個國家失去信仰”云云。《莊子·秋水》中的“望洋向若而嘆”的“望洋”是連綿詞,仰視貌;許多人包括一些學者卻“望文生義”,說就是“望著海洋”;可是“洋”之有“海洋”義是北宋才開始的。

 

其實古人也不大明白語言是變化的,他們經(jīng)常犯“刻舟求劍”的錯誤;直到明代的陳第才說出“時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轉(zhuǎn)移”這樣清醒的話,但陳第以前的人不大懂得這個道理。今天讀《詩經(jīng)》,有些該押韻的地方卻不大押韻,我們明白是語音變化了的緣故;可是六朝到宋代的人卻不明白此理,他們以為古今語音是一貫不變的,當時不押韻的字,《詩經(jīng)》時代也不押韻。但作詩必須押韻,于是他們幫他們的古人解決這一難題,這便是“葉(讀作xié)音”。所謂“葉音”就是六朝到宋代的人們認為,上古時的人臨時改變一個或幾個韻腳字的讀音,來使詩歌押韻。

 

語言學的一個起碼的原則是,語言是具有“強制性”的,任何人都不能根據(jù)自己的意愿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不信您可以把“好”讀作huài試試,早上見到熟人即打招呼道:“嗨,ni huài!”看會是個什么結果。因此,葉音說是荒謬的?!督?jīng)典釋文》中記載了《詩經(jīng)·關雎》中“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一句中“樂”的葉音為五教切或義效切,就是讀作ào或者yào,來和前面的“芼”(音mào)押韻。古代有些字書、韻書就把“樂”的這兩個讀音記錄下來了,說“樂”也讀作ào或者yào,意為“愛好”。楊伯峻先生當然明白葉音荒謬這個道理,雖然他在《論語譯注》附錄的《論語詞典》中注釋“樂,舊或讀五教切”,可是在諸如“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的正文中他并未出注,表示并不贊同讀為ào,那么理所當然應當讀作lè,意動用法,智者以水為樂,仁者以山為樂的意思。如果讀ào,意為愛好,那么“好之者不如樂之者”該如何理解呢?

 

語言學的另一個原則是“約定俗成”,那么不管某個字或詞的意義或讀音,其來源如何荒誕不經(jīng),只要它為現(xiàn)今大多數(shù)人所接受,就是正確的?!爸邩匪钡摹皹贰敝x為ào,顯然還沒有達到這個程度。比較好的《論語》注本,如清代劉寶楠《論語正義》,都不注“樂”應讀五教切??梢?,楊伯峻先生的不注“樂”讀為ào,正體現(xiàn)了他的深厚的文獻學和語言學素養(yǎng)。

 

我們以為,將這些地方改正過來,將使得這一注本對《論語》原文的理解較舊版《論語譯注》更為貼切。

 

20世紀90年代初,經(jīng)過楊伯峻先生授權,筆者在《論語譯注》的基礎上編寫成岳麓書社后來出版的《十三經(jīng)今注今譯》的《論語》《孟子》部分,以楊先生和筆者共同署名。后來岳麓書社將這兩部分作為“國學基本叢書”的《論語》和《孟子》出了單行本。當時勇氣可嘉,學力有限,因而這兩個單行本實在未能盡善盡美,未必對得起當時已經(jīng)長眠地下的楊先生。筆者早就有意修訂,這次承岳麓書社提出加以修改重版,當然令筆者歡欣鼓舞。因為整個注本還是以《論語譯注》為基礎,當然應該一仍其舊,將楊伯峻先生列于筆者之前。這是應該鄭重說明的。

 

注:本文為《論語(閱讀無障礙本)》導言,楊伯峻 楊逢彬 譯注,岳麓書社出版。

 

   

 

《論語(閱讀無障礙本)》

 

內(nèi)容簡介:《論語》記載著孔子的言語行事,也記載著孔子的若干學生的言語行事?!墩撜Z(閱讀無障礙本)》用語言學方法和文字音韻訓詁知識,輔以計算機檢索手段,改正之前注本的少數(shù)地方,幫助讀者更為貼切地理解《論語》原文。

 

作者簡介:楊伯峻,著名語言學家,湖南長沙人。1932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中文系,后歷任湖南《民主報》社社長、湖南省政治協(xié)商會議秘書處處長、中共湖南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辦公室主任、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中國語言學會理事等。他在語言文字領域的貢獻主要體現(xiàn)在古漢語語法和虛詞的研究方面以及古籍的整理和譯注方面。楊逢彬,語言文字學研究者,湖南長沙人,武漢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F(xiàn)為上海大學中文系教授,兼任武漢大學中國傳統(tǒng)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員、南開大學中國文字研究中心兼職教授。他是國學大師楊樹達的嫡孫,文史名家楊伯峻的堂侄。

 

責任編輯:葛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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