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師范大學“輔仁中國哲學”系列講座，曾海軍主講“井里井外：一種道德空間的敘事”
原標題：《井里井外：一種道德空間的敘事》
作者：郭俊卿 彭孟杰（北師大哲學學院）
來源：“教化儒學”微信公眾號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五月廿八日戊辰
??????????耶穌2024年7月3日
2024年6月24日上午9：30，由北京師范大學哲學學院中國哲學與文化研究所主辦、北京師范大學哲學學院研究生會協(xié)辦的學術(shù)講座——“井里井外：一種道德空間的敘事”順利舉辦。作為“輔仁中國哲學”系列講座之一，本次講座有幸邀請到四川大學哲學系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曾海軍老師擔任主講人，由北京師范大學哲學學院教授許家星老師擔任主持人。講座在前主樓A809舉行，來自各個院系的老師和同學們積極參與了本次講座。
曾海軍教授談到了道德的知識論路線，先對世界產(chǎn)生道德認識，才能有道德實踐。相比于這種知識論路線，李景林教授提出的教化哲學，強調(diào)道德實踐的優(yōu)先性更為可取。沿著教化哲學的路線，可以進一步打破空間的優(yōu)先性，思考如何由道德實踐伴隨空間的生成。以井里井外的道德空間為例，作為這種思考的嘗試。
首先，曾老師對“井”的意象做出了分析。先秦諸子在不同意義上提到了“井”，“井”一方面構(gòu)成了對肉身的拘束，另一方面構(gòu)成了對視野的阻礙。《論語·雍也》篇中，宰我問仁，設(shè)仁于井，提出了道德之心能否必存的問題。隨后，曾老師對人在井里的逼仄境況進行了分析。有人落井則救人于井，本來不成問題，但由于井的特殊空間結(jié)構(gòu)，“以濟用為功”的井容易變成奪人性命的“阱”，當救人于井變成救人于“阱”，就會陷入仁與智的兩難境地。朱子認為，宰我不致力于平常生活中道德人心的建設(shè)，而是首先擔心在某些特殊情境中因仁可能遭受陷害，這是“信道不篤”的表現(xiàn)。面對逼仄的空間，君子不會起猶疑之心，而是努力以德性的光輝照進隱秘的空間，決不允許出現(xiàn)一塊道德空地。但是，君子在井里，并不能確保智上的無往不勝。與爭井里的一線生機相比，井外才是君子的廣闊天地。
接著，曾老師提出，井里與井外看似只在咫尺之間，其實已經(jīng)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道德空間。宰我設(shè)仁于井，關(guān)心的是道德能否經(jīng)受住極端情境的考驗；而孟子討論將要落井的情境，回歸常道。孟子由“孺子將入于井”的情境得出“人皆有怵惕惻隱之心”，在現(xiàn)代學術(shù)話語中，“皆有”意味著普遍性，曾老師提出，這里的“皆有”毋寧說是一種“必有”，以其“必有”而達到“皆有”的效果。道德之心的“必有”在于惻隱之心的必然性，由惻隱之心的萌發(fā)帶出了孺子入井，又在這一事件中讓孺子與井同時出場，惻隱之心與孺子入井乃一體之兩面。惻隱之心的呈現(xiàn)照亮了孺子在井外的空間，但井外的空間需要時時維護。君子不致力于在井里那逼仄的空間中如何抉擇，而是致力于在井外造就敞亮的空間。
最后，曾老師提到了孟子的“掘井及泉”與“掘地而注”。泉水蓄于井造福百姓的生活，洪水導(dǎo)于井安定百姓的居所。同時，曾老師將老子的“上善若水”與孟子的“智者若禹之行水”做了對照，認為自然乃全出于水恐怕也不是，乃至水也未必全出于自然。水并不能盡其自然之性，禹之行水乃得盡之。水無定形而井以塑形，是井的空間對水之自然的最大成全。
在與談環(huán)節(jié)，許家星老師就井里與井外的道德認知和實踐等問題與曾老師做出了進一步探討。同學們也就自己的感想和疑惑積極向曾老師提問。曾老師對同學們的提問一一做出了詳盡的回答。至此，本次講座圓滿結(jié)束。本次講座為師生們搭建了學術(shù)交流的平臺，也為大家對儒家的經(jīng)典化、道德的現(xiàn)實性等問題的思考帶來了新的啟迪。
責任編輯：近復(f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