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中】孔子研究院里的孔子像
孔子研究院里的孔子像
作者：宋振中（孔子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來源：《濟寧日報》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庚子八月廿七日己丑
耶穌2020年10月13日
孔子是世界文化名人，家喻戶曉。但孔子到底長什么樣？卻沒有人知道?？鬃幽莻€時代的人們沒有為孔子留下畫像，后世的人只能根據(jù)史書記載想象孔子的長相。由于對孔子的認知不盡相同，每個人心中都有不一樣的孔子形象。從古至今，關(guān)于孔子的畫像有很多，都是后人根據(jù)歷史記載描繪出來的，更多的是一種理想中的孔子形象。概括起來，孔子像主要有行教像、司寇像、燕居像這三類，在孔子研究院都有所展示。
一、行教像
孔子是師者的典范，是偉大的教育家。在人們的心目中，孔子首先是一位老師的形象，“傳道、受業(yè)、解惑”，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被后世譽為“先師”，稱頌為“萬世師表”。較為普遍的孔子畫像將孔子描繪成師者的形象，這便有了孔子行教像。目前，流傳最廣的孔子畫像就是唐代吳道子所畫的《孔子行教像》，現(xiàn)存有石刻本，刻石摹本為清代石刻本，現(xiàn)保存在曲阜孔廟圣跡殿，是國寶級文物，堪稱孔廟的鎮(zhèn)廟之寶。由此拓印出來的《孔子行教像》拓本也成為山東省拓印最多的古跡拓本。
孔廟的《孔子行教像》整體畫風完全符合吳道子的風格，畫中孔子雍容大度，身體微微前傾，兩掌疊放，掌心朝內(nèi)，拇指相會，雙手指尖與頸根對齊，左手朝外，右手向內(nèi)，在左臂腋下還夾著一個木杖，拱手作揖，謙卑有禮?？鬃拥倪@個手勢合起來就是一個“教”字，意指雙手合“爻”以交五，求天地萬物和諧，手持木杖以問天，從而獲得教人的資格。畫中孔子頭扎儒巾，雙目前視，須發(fā)飄逸，透出圣人的智慧。千年來，吳道子所繪《孔子行教像》被世界公認為最能生動傳神地再現(xiàn)至圣先師風范的孔子肖像畫。
在孔子研究院院落北側(cè)立有一尊孔子行教像雕塑?？鬃觽グ锻Π?，雙手相握，目視南方，腋夾木杖，頭扎儒巾，須發(fā)飄逸，儼然是嚴肅正直的師者形象。這尊孔子行教像所描繪的孔子身體直立挺拔，與吳道子所畫孔子身體微微前傾的姿態(tài)不同，且兩手相握的姿勢也與吳道子所繪的孔子差別較大，雙手疊放，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掌心并未朝內(nèi)，而是左掌心朝地、右掌心朝天，呈平行狀，展現(xiàn)了孔子莊嚴的師者形象。
二、司寇像
孔子不僅是一位思想家、教育家，還是一位政治家。魯定公九年（前501年），51歲的孔子在魯國擔任中都宰，僅用了一年時間就卓有成績，“中都大治”，百姓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當時各國都想學習孔子的治理方法，“四方皆則之”（《史記·孔子世家》）。由于政績突出，孔子不斷得到重用，由中都宰升為司空（掌管全國土地，兼工程建設(shè)），后又升為大司寇（掌管司法）?？鬃永碚拍芡怀?，把魯國治理得井井有條。后世人們描繪孔子，自然少不了其作為官員政者的形象，這便有了以孔子任大司寇這一史實為背景而創(chuàng)作的司寇像，孔子著官服、戴官帽，一副官員氣派，體現(xiàn)了孔子較高的政治地位。
孔府里保存了一幅《孔子為魯司寇像》。孟繼新在《孔子為魯司寇像》一文作了說明：“畫面繪孔子半身像，頭戴司寇冠，橫插玉簪，身穿司寇服，胸前為正心曲領(lǐng)，神態(tài)威嚴，正面稍向右視，端坐。畫面左上方朱文印一方‘宣和之寶’，并墨筆簽一字押。像上方楷書，為宋高宗趙構(gòu)御制《孔子贊》，明神宗書寫，并有朱文印‘虛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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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研究院主樓《大哉孔子》展廳，有一幅復(fù)制孔子司寇像，形象與上述孔府保存的畫像一樣，神態(tài)威嚴，面相奇異，傳有“七露”：眼露白、耳露輪、鼻露孔、口露齒。畫像上方有楷書十行：“大哉宣圣，斯文在茲。帝王之式，古今之師。志則春秋，道繇忠恕。賢于堯舜，日月其譽。維時載雍，戢此武功。肅昭盛儀，海內(nèi)聿崇?！毙心┥w有朱文“虛齋”小印一方。《孝經(jīng)》記載：“仲尼龜脊、輔喉、駢齒、面如蒙倛?！彼^奇人自有異相，大概這幅畫像是要著重表達孔子異于常人的圣人之像。
三、燕居像
除了行教像、司寇像，孔子燕居像也是廣為人知。燕居就是平時閑居在家的意思?！墩撜Z·述而》篇記載了孔子燕居時的神態(tài)：“子之燕居，申申如也，夭夭如也?！笨鬃娱e居在家，看上去悠閑自在，容色和悅。朱子《論語集注》引程子的話說：“此弟子善形容圣人處也，為申申字說不盡，故更著夭夭字。今人燕居之時，不怠惰放肆，必太嚴厲。嚴厲時著此四字不得，怠惰放肆時亦著此四字不得，惟圣人便自有中和之氣。”
人們較為熟悉的孔子燕居像在孔府。孟繼新在《一位可敬的圣哲：孔子燕居像》一文作了說明：“其一，絹本彩繪，縱102厘米，橫62.5厘米?？鬃哟蟀肷?。身穿寬領(lǐng)黑色便裝，雙手合抱拱手袖內(nèi)，袖口處露手背及拇指，頭挽青布包發(fā)髻，腦后露黑布飄帶。正面稍向左視，大耳、寬鼻、濃眉，大口橫寬，露上下長排牙齒，兩腮有須，唇上雙綹八字胡，下垂長髯，上額有橫折皺紋數(shù)條。……另一幅《孔子燕居像》……此像，絹本設(shè)色，縱126.5厘米，橫102.5厘米。畫面繪孔子半身像?？鬃由泶┣嗝嫠{邊、藍領(lǐng)便服，大寬領(lǐng)斜下，內(nèi)著白色襯衣?？鬃用娌可韵蜃髠?cè)，寬鼻大耳，二目有神，眼白與眼珠，黑白分明。上下嘴唇稍閉，微露兩顆牙齒。兩道濃眉，長長垂下，上唇留八字胡，下頦長須垂于胸前。上額有三道皺紋，束發(fā)藍色扎巾。雙手合抱于胸前，袖口露一左手拇指?！?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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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研究院主樓《大哉孔子》展廳，有一尊孔子燕居像銅制雕塑，形象與上述孔府的第二幅畫像一致，表現(xiàn)了孔子寬舒大方、面色和悅、安貧樂道的神態(tài)，呈現(xiàn)給我們的是一位布衣孔子，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孔子畫像主要有行教像、司寇像、燕居像，其中每一形象又呈現(xiàn)多樣化的形態(tài)。比如，同樣是孔子行教像，但每一尊的形態(tài)并不完全相同。在孔子研究院還有幾尊孔子像：四子侍坐場景中與弟子們談?wù)撊松硐氲目鬃拥袼埽惒探^糧場景中弦歌講學的孔子雕塑，整理典籍場景中著書立說的孔子雕塑，等等。透過孔子像，我們可以認識不一樣的孔子：作為學者的孔子、師者的孔子、政者的孔子，作為活生生的一個普通人的孔子。
責任編輯：近復(f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