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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紅】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式歷史哲學

欄目:學術研究
發(fā)布時間:2018-08-03 20:4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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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式歷史哲學

作者:鄧紅

來源:《衡水學院學報》2018年第4期

時間:孔子二五六九年歲次戊戌六月初七日壬子

            耶穌2018年7月19日

 

摘要:董仲舒歷史哲學的主要特征,在于從春秋歷史的論述中醒悟到普遍意義的哲學思想,再將哲學思想運用于歷史和現(xiàn)實政治生活,升華出了歷史哲學的觀點。董仲舒的作為歷史理論的春秋公羊學的基本原理,帶有強烈的政治主張和哲學意識形態(tài),如大一統(tǒng)論、孔子改制論、三統(tǒng)說、華夷之辨、奉天法古論等。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哲學有著“天道化”“陰陽五行化”“大一統(tǒng)化”“實用化”等豐富內(nèi)涵。董仲舒對歷史哲學的基本問題,都用自己的春秋公羊學語言,做出了論述:中國歷史發(fā)展的規(guī)律是“不變”——“變”——“不變”之反——正——反命題;歷史的主角是君主(圣人、王);左右歷史規(guī)律、撥動歷史前進的最終動力是最高神祗或最高主宰的“天”。

 

關鍵詞:董仲舒;春秋公羊學;歷史哲學

 

DOI:10.3969/j.issn.1673-2065.2018.04.007

 

作者簡介:鄧紅(1958-),男,重慶人,日本北九州市立大學文學部教授,博士生導師,哲學博士,衡水學院客座教授。

 

歷史學是中國的一門最古老的學問,其誕生可以上溯到殷周王室設立史官。也可以說歷史學在科學技術尚未發(fā)達的中國古代,即是統(tǒng)治者執(zhí)政的記錄,又是最能為政治提供意識形態(tài)根據(jù)和智慧的理論系統(tǒng)。而從對歷史的敘述中,尋找出歷史事實的現(xiàn)實意義,這就是歷史哲學的雛形。

 

一般來說,歷史哲學分為兩個派別。一是黑格爾一系的“玄想的歷史哲學”,二是克羅齊、柯靈烏(R.G.Collingwood)為代表的“批評的歷史哲學”。而后者的主要特征在于“注重歷史事件之本身在整個發(fā)展過程中有何意義,并如何能解釋全部歷史進程為一必然之歸勢”[1]。所以如果說歷史哲學是對時間和歷史、宇宙和人類的總體解決或想象,從哲學分析考究或判斷中找到其終極的意義的話,董仲舒春秋公羊學所寄托表現(xiàn)的歷史表述、史學方法和歷史觀當然也可稱之為一種歷史哲學了。

 

筆者認為,董仲舒歷史哲學的主要特征,在于從春秋歷史的論述中醒悟到普遍意義的哲學思想,再將哲學思想運用于歷史和現(xiàn)實政治生活,升華出了歷史哲學的觀點。

 

 

董仲舒首先是一個春秋公羊學者,但是他從來不是一個純粹的春秋公羊學者,其公羊學理論不單單是歷史理論,而是具有強烈的執(zhí)政意識和政治主張,擁有各種各樣的治國理想。也就是說,董仲舒的作為歷史理論的春秋公羊學的基本原理,已經(jīng)帶有了強烈的政治主張和哲學意識形態(tài)[2,3]。

 

大一統(tǒng)論

 

“大一統(tǒng)”論實際上包含意識形態(tài)上的“大一統(tǒng)”理念和政治上的“大”“一”“統(tǒng)”大帝國統(tǒng)治式模式這樣兩個問題。

 

大一統(tǒng)論為春秋公羊學的基本理論[1]。董仲舒對大一統(tǒng)的新見解,首先在于將大一統(tǒng)和漢王朝的正統(tǒng)性聯(lián)系在一起來論證。也即,對到漢王朝為止政權正統(tǒng)性的論證,一般都是以天命論(殷周)或五德終始論(秦)來進行的,但對漢王朝的正統(tǒng)性的證明,因為當時對內(nèi)(諸侯的尾大不掉)、對外(南越,匈奴等)問題的需要,僅有天命論或五德論是不足的,于是他說:“是故三代必居中國。法天奉本,執(zhí)端要以統(tǒng)天下,朝諸侯也?!保ā洞呵锓甭丁と闹瀑|文第二十三》[2])也即作為國家要在全統(tǒng)治范圍內(nèi),做到政治、文化乃至思想上“一統(tǒng)于天子”(《符瑞第十六》),如此一統(tǒng)理念在于“春秋大一統(tǒng),天地之常經(jīng),古今之通誼也”。

 

而董仲舒對大一統(tǒng)另一個新見解,還在于以思想的一統(tǒng)完成區(qū)域、政治和文化上的一統(tǒng)。董仲舒說:“臣愚以為諸不在六藝之科孔子之術者,皆絕其道,勿使并進。邪辟之說滅息,然后統(tǒng)紀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從矣?!盵3]勸說漢武帝以儒教理論來達到一統(tǒng)。

 

孔子改制論

 

孔子改制論本身是公羊學的發(fā)明。其基本內(nèi)容為:1)孔子作春秋經(jīng)的意圖在于“撥亂世反諸正”;2)制春秋之義以俟后圣,為三百年以后的漢王朝預先造法。

 

公羊學大家董仲舒可能不是孔子改制論的創(chuàng)始者。但是一旦董仲舒將天道導入儒教思想,公羊學也就和天道掛上鉤。故董仲舒再三說“故春秋應天作新王之事”(《三代改制質文第二十三》),“春秋之道,奉天而法古?!适ト朔ㄌ欤t者法圣”(《楚莊王第一》)。再就是對孔子改制論注入三統(tǒng)說,將孔子的春秋說成是三統(tǒng)傳承系統(tǒng)中的一環(huán):“故《春秋》應天作新王之事,時正黑統(tǒng)。王魯,尚黑,絀夏,親周,故宋?!保ā度闹瀑|文第二十三》)“春秋上絀夏,下存周,以《春秋》當新王?!保ā度闹瀑|文第二十三》)這也是“為漢立法”說的延長。

 

三統(tǒng)說

 

關于三統(tǒng)說本身,前人有著許多樣解說,這里不再贅言[4]。三統(tǒng)論據(jù)說是取五德終始論的三分之二而作的,但在我們看來也有相當大的區(qū)別。

 

首先,五德終始說不是循環(huán)的理論,歷史呈直線的發(fā)展方向。也即人類歷史的發(fā)展從“土”之社會形態(tài)開始,經(jīng)過“木”“金”“火”至“水”而終。就社會國家的英雄而言,歷史從土德之黃帝開始,終止于擁有水德的帝王,天下落入具有水德君主的掌中。這個理論之所以在當時風靡一時,在于它是將奪取天下的理論系統(tǒng)化,誰得“天數(shù)”“天德”誰得天下之一統(tǒng)理論體系。秦始皇也信之為真,于是天下統(tǒng)一后定秦為水德。

 

董仲舒的三統(tǒng)論其循環(huán)順序與德目和五德終始論一樣,但三統(tǒng)論有著歷史循環(huán)論的一面。也即歷史是在“白”“赤”“黃”三個系統(tǒng)中循環(huán)。古王的傳承系統(tǒng)以孔子為新王的神話銜接在了一起。而“三統(tǒng)”的大循環(huán)以外,還有“三世”“四法”“五行”“九復”的“周而復始”。而且五德終始論只為奪取天下而作的理論,三統(tǒng)論還可以用于統(tǒng)一天下后的帝王“改制”“改元”,以及制定歷法時用。

 

再就是五德終始論是自然化神學系統(tǒng),講究金木水火土五種自然力和人類社會、五行之理和歷史發(fā)展的對應關系,重視五行間的相勝和平衡。而三統(tǒng)論中引入了一個至高無上的神祗“天”。譬如改制“不敢不順天志而明白顯也”,君主得到了天下后,“新王必改制者,非改其道,非變其理,受命于天,易姓更王,非繼前王而王也”(《楚莊王第一》)。

 

華夷之辨

 

區(qū)別夷狄和華夏大概是從周代開始的。當初的辨別,恐怕是從風俗習慣的相異產(chǎn)生出來的文明上的優(yōu)劣感,后來華夷之辨被理論化。孔子說:“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保ā墩撜Z·八佾第三》)。而且華夷之辨也是孔子作春秋的基本理念之一,所以春秋公羊學者非常重視它。

 

于是公羊學大家董仲舒對華夷之辨提出了兩個新見解。一是以仁義辨華夷,二是華夷在仁義上的行為可以導致兩者位置上的轉換。

 

春秋學的華夷之辨,最先是以魯國為“中國”,以此為標準分遠近內(nèi)外,“故內(nèi)其國而外諸夏,內(nèi)諸夏而外夷狄”(《王道第六》)就是一種地域華夷論。關于以仁義辨華夷,董仲舒說:“親近來遠,同民所欲,則仁恩達矣?!保ā妒傅谑罚┩瞥缫匀柿x來“親近來遠”。

 

董仲舒還說:“君子求仁義之別,以紀人我之間,然后辨乎內(nèi)外之分,而著于順逆之處也。是故內(nèi)治反理以正身,據(jù)禮以勸福。外治推恩以廣施,寬制以容眾?!保ā度柿x法第二十九》)強調(diào)仁義及延長“恩”“禮”“?!薄袄怼钡闹匾?,主張“寬”“廣”“容眾”的政治理念。

 

從地域到禮儀上的仁義,董仲舒華夷觀的微妙變化,實際上符合春秋經(jīng)傳的宗旨。也即春秋經(jīng)傳本身就是將春秋歷史和王(天子)結合,儒家的倫理道德和德治理想結合的產(chǎn)物。但是只要以仁義辨華夷,諸夏乃至魯自身沒有仁義,也會被當作夷狄。以下是華夷轉換的好例。

 

春秋之常辭也,不予夷狄,而予中國為禮。至邲之戰(zhàn),偏然反之,何也?!駮x變?yōu)橐牡遥兌鵀榫?,故移其辭以從其事?!蚯f王之舍鄭,有可貴之美,晉人不知其善,而欲擊之,所救已解,如挑與之戰(zhàn),此無善善之心,而輕救民之意也。是以賤之,而不使得與賢者為禮。(《竹林第三》)

 

此乃“春秋無通辭,從變而移”。與其說是從“變”,還不如說從“仁義”而移。

 

奉天法古論

 

春秋經(jīng)傳沒有言“天”。將春秋公羊學和“天”掛在一起,可說是董仲舒意識到了“天”乃至高無上的神祗以后的事[5]。在奉天法古論中,“法古”本來是孔子春秋的重要原則,“奉天”則完全是董仲舒的發(fā)明。其宗旨在于將春秋歷史的道德反省和審判,從古代圣人的理想模范轉向“奉天”,以“天”為神祗哲學本體來進行。故“法古”式的春秋公羊學講:“孔子明得失,差貴賤,反王道之本。譏天王以致太平。刺惡譏微,不遣小大,善無細而不舉,惡無細而不去,進善誅惡,絕諸本而已矣?!保ā锻醯赖诹罚?/p>

 

根據(jù)儒家倫理道德,發(fā)揮春秋式的“褒善惡惡”的精神,為當時的亂世制定新的道德價值基準。

 

而和“天”聯(lián)系在一起的“奉天法古”論就完全不一樣了?!胺钐旆ü拧闭撝?,關于歷史為何必須“奉天”,董仲舒說:“臣謹案《春秋》之中,視前世已行之事,以觀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保ā短烊巳摺罚R布刺旌腿擞兄跋嗯c”乃至“天人合一”的關系,所以反省歷史必須“奉天”。而對“法”的例子,則以王(君主)“奉天”才能保住王位。這叫:“非曰上奉天施而下正人,然后可以為王也云爾!”(《竹林第三》)可見“奉天”多么重要。

 

 

從第一節(jié)的論述,可以看到作為歷史學的春秋公羊學,經(jīng)過董仲舒之手,已經(jīng)從歷史的范圍脫離,朝著政治、法制、民族政策等的方向傾斜而去,最終使得他的春秋公羊學獲得了新的哲學內(nèi)容。在這一節(jié)中我們討論一下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哲學內(nèi)容。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哲學有著“天道化”“陰陽五行化”“大一統(tǒng)化”“實用化”等豐富內(nèi)涵。

 

天道化

 

“天”在董仲舒的儒教思想體系中是至高無上的神祗和哲學本體。在董仲舒歷史哲學中,“天”又可說是在歷史的背后左右歷史規(guī)律撥動歷史前進的最終動力(或最高神祗)。董仲舒的歷史哲學中的“天道化”,就是指不必拘束春秋經(jīng)傳歷史事實,根據(jù)神秘且絕對“天”之道“天道”,就可以無限發(fā)揮春秋公羊經(jīng)傳的微言大義,演繹出現(xiàn)實政治統(tǒng)治的根據(jù)之傾向。

 

例如在《王道第六》中,董仲舒提出了“道,王道也。王者,人之始也。王正則元氣和順、風雨時、景星見、黃龍下。王不正則上變天,賊氣并見”之正反兩用的天命災異論,據(jù)此檢討了五帝三王、桀舜、周衰等歷史。最終得出了“(春秋)弒君三十二,亡國五十二,細惡不絕之所致也”的結論,為當時的君主提供天命災異論式的歷史教訓借鑒。這可說是將春秋經(jīng)傳記載的歷史事實加以天道理論式的解釋。

 

另一方面,“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變,道亦不變”(《天人三策》)之歷史發(fā)展理論,“而欲以上通五帝,下極三王,以通百王之道,而隨天之終始,博得失之效,而考命象之為,極理以盡情性之宜,則天容遂矣”(《符瑞第十六》)之帝王歷史推進論,或者是“王者必受命而后王”(《三代改制質文第二十三》)之類的君權天授論等,都是以“天”至高無上的神祗和哲學本體為基礎的天道論發(fā)展出來的歷史理論。

 

陰陽五行化

 

《漢書·五行志》說:“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陰陽,為儒者宗?!钡窃谖覀兛磥?,陰陽(五行)只是傳達天道天理的表述系統(tǒng)而已[2]。陰陽五行在董仲舒的思想體系是傳達“天道”(“天理”“天意”)的表述系統(tǒng)。但是一旦經(jīng)過陰陽五行式的傳達,天道自身也被沾染上了陰陽五行的色彩,其思考方式也受到影響,此謂天道的陰陽五行化。所以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陰陽五行化”,指他在解釋歷史事實、闡述他的歷史哲學時,頻繁地使用陰陽五行的基本理論,諸如陰陽平衡說、陰卑陽尊說、五行相生或五行相勝說等,從而將歷史實用化、時代化了。

 

陰陽五行化的特征,首先在于以陰陽五行理論肆意解釋春秋經(jīng)傳中的史實。典型的“陰陽五行化”論述,可見《漢書·五行志》“董仲舒以為”以下的部分。這些解釋又往往將自然界的災變和人事牽連解釋。譬如魯昭公七年“四月甲辰朔,日有食”的日食記載,董仲舒將天變的原因歸之于楚莊王犯了“弒君”等罪。

 

災異說本身是基于天道的,而天之變化根據(jù)天道的陰陽五行化,又可解釋為陰陽平衡的破壞、陰陽二氣運行的紊亂,或者是陽尊陰卑的反動引起的。于是可說:“上下不和,則陰陽繆盭而妖孽生矣。此災異所緣而起也?!保ā短烊巳摺罚?/p>

 

歷史學的使命在于將從歷史得來的教訓和經(jīng)驗總結起來,為來者提供借鑒。拿董仲舒的話說,“今春秋之學,道往而明來”(《精華第五》)。但是董仲舒一旦用陰陽五行理論來預測歷史的話,歷史就變成了陰陽五行的運轉。例如,“五行者,五官也,比相生而間相勝也。故為治,逆之則亂,順之則治”(《五行相生五十八》)。本來是講的五行間的關系,所謂五行的基本規(guī)律,但董仲舒在《五行順逆第六十》篇,將之作為從春天開始的一年之間君主的施政根據(jù),又在《五行五事第六十四》篇中,講王者如果實行惡政,破壞五行秩序的話,就會引起災異。前者可說是預言式的,后者則是對惡政君主實行天的報應或報復。而“五行變至,當救之以德,施之天下,則咎除。不救以德,不出三年,天當雨石”(《五行變救第六十三》),則是根據(jù)五行,講未來神秘莫測。難怪有人要說:“董仲舒《春秋繁露》,核其文體,即是緯書?!保ā端膸烊V目提要·易類六·附錄易緯·案語》)

 

大一統(tǒng)化

 

大一統(tǒng)初見于公羊傳的開頭,是春秋公羊學者吐露執(zhí)政愿望,實現(xiàn)德治主義理想的理論。

 

“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歲之始也。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tǒng)也”(《公羊傳》隱公元年)。何休的注曰:“統(tǒng)者,始也,總系之辭。夫王者,始受命改制,布政施教于天下,自公侯至于庶人,自山川至于草木昆蟲,莫不一一系于正月,故云政教之始?!?/p>

 

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大一統(tǒng)化”也可說是思想上的一統(tǒng),也即以“獨尊儒術”來實現(xiàn)政治、文化、區(qū)域的一統(tǒng)的傾向。

 

歷史哲學的大一統(tǒng)化,有著二種特征。一為漢王朝的正統(tǒng)性的根據(jù)在大一統(tǒng)那里得到強化。前面我們論述過正統(tǒng)和大一統(tǒng)的關系,統(tǒng)一中原地方再向周圍地區(qū)擴張之秦漢大帝國的正統(tǒng)性,不但要有神秘的天命、循環(huán)的五德的確定,春秋大義之道德理想的實現(xiàn),還要有董仲舒所述的“天始廢始施,地必侍中,是故三代必居中國,奉天法本,執(zhí)端要以統(tǒng)天下,朝諸侯也”(《三代改制質文第二十三》),也即統(tǒng)治區(qū)域上的空間擴展,政治統(tǒng)治上的專制體制,意識形態(tài)上的思想統(tǒng)制,文化上的一致性等要素都要俱全。這才是“大一統(tǒng)”的真意。為此董仲舒還提出了一些具體措施。

 

譬如在統(tǒng)治地域上的空間一統(tǒng)上,他提出“親近來遠,同民所欲,則仁恩達矣”(《十指第十二》),是為對外夷狄政策的一統(tǒng)。“強干弱枝,大本小末,則君臣之分明矣”(《十指第十二》)則是對當時存在著的諸侯王“尾大不掉”問題進言吧。

 

而關于政治上的一統(tǒng),董仲舒將之和春秋學的方法論牽連,提出“舉事變見有重焉,則百姓安矣。見事變之所至者,則得失審矣。因其所以至而治之,則事之本正矣。強干弱枝,大本小末,則君臣之分明矣。別嫌疑,異同類,則是非著矣。論賢才之義,別所長之能,則百官序矣”(《十指第十二》),根據(jù)春秋的微言大義提出了政治理念和具體方策。

 

在文化上的一統(tǒng)政策,董仲舒則說:“承周文而反之質,則化所務立矣?!保ā妒傅谑罚?/p>

 

另一個特征即思想上的一統(tǒng),也即以“獨尊儒術”來實現(xiàn)政治、文化、空間上的大一統(tǒng)。

 

秦以武力奪取了天下,但用武力來維持大一統(tǒng)局面的企圖卻失敗,乃至二世而亡。對此漢初的儒者賈誼說:“秦國失理,天下大敗?!保ā缎聲r變篇》)具體則為:“秦滅四維不張,故君臣乖而相攘,上下亂僭而無差,父子六親殃僇而失其宜,奸人并起,萬民離畔,凡十三歲而社稷為墟?!薄缎聲に准て罚┱J為秦是沒有以仁義四維的精神來維持大一統(tǒng)而滅亡的。古代的大一統(tǒng),必須要解決政治上的專制制度和分散的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矛盾,中央集權的政治統(tǒng)治意圖和廣袤統(tǒng)治地域聯(lián)絡上的不便的矛盾。如果能夠做到思想上的一統(tǒng),讓民眾自覺服從大帝國的統(tǒng)治秩序,這就叫“民知所從”,而地方統(tǒng)治者能夠自覺地按照中央政府的政治理念去施政的話,這就叫“法度可明”(《天人三策》)。

 

實用化

 

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實用化,指把春秋經(jīng)傳不但當作史書更當作治國法典來看待,從春秋經(jīng)傳的具體事例來為現(xiàn)實政治尋找可能的法則之傾向。

 

一個信仰或學說的流行,往往與其信仰和學說帶有一定的社會實用性分不開,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根據(jù)公羊學者們的孔子改制論,春秋經(jīng)典是先圣孔子預先為漢王朝所做的,這叫“制春秋之義以俟后圣”(《公羊傳》哀公十四年),何休的注說,《春秋》“人道浹,王道備”,《春秋》首先可以作為政治法典之認識。

 

歷史實用化的另一個例子是所謂“春秋問獄”。董仲舒著《公羊董仲舒治獄》已經(jīng)失傳,根據(jù)他書的記述,在漢代,春秋經(jīng)傳不但是政治,也是社會現(xiàn)象的是非善惡判斷基準,特別在刑罰之法制面上,《春秋》就是法律,春秋(公羊)學者可以直接斷罪。

 

董仲舒發(fā)明三統(tǒng)說,在于講漢王朝的正統(tǒng)的標志是什么,也即受了何等系統(tǒng)的傳承,即所謂改制的問題。

 

我們知道,中國古代統(tǒng)治思想的主柱在于君命天授論。但是歷史教訓中,受過“天命”的夏、殷都滅亡了。滅殷之周人從興亡的歷史教訓得來了“天命靡常”的觀念,提倡“敬德保民”而保天命的理論。戰(zhàn)國末期流行的五德終始論,則是為企圖取周而代之的各國君主提供奪取天下的理論根據(jù)。所以,五德終始論實際上已經(jīng)開始將天命論納入了五行相生系統(tǒng),具有強烈的實用性。于是秦始皇顯示自己的政權具有正統(tǒng)性時,采納了五德終始論式的“今秦變周,水德之時”之進言(《漢書·郊祀志上》)。

 

漢王朝誕生以來,朝廷內(nèi)部一直在為漢是以水德為正統(tǒng)還是以土德為正統(tǒng)而爭論。董仲舒的三統(tǒng)說是為了解決這一爭論提出來的,他說:“故春秋應天作新王之事,時正黑統(tǒng)?!保ā度闹瀑|文第二十三》)也即“為漢作法”,說明孔子的春秋預先是以漢為水德的。

 

還有,和以上說法相聯(lián)系的,是三統(tǒng)論為制定歷法而說[4,5]。

 

可見“俟后圣”之歷史學的實用化,本來就是漢初形成的春秋公羊學的本職。

 

總而言之,作為春秋學者董仲舒的最大功績,在于他將春秋經(jīng)的作者儒家的創(chuàng)始者孔子抬高到了儒教教主的地位。從思想上而言,醒悟到了“天”是儒教的至高無上的神祗哲學本體,從而使春秋公羊學獲得了豐富的哲學內(nèi)容。從政治上而言,以孔子為儒教教主,確定包含《春秋》經(jīng)傳的六經(jīng)為治國大綱。為此,董仲舒再三推崇孔子的教主地位和春秋經(jīng)傳治國的重要性:“孔子作《春秋》,上揆之天道,下質諸人情,參之于古,考之于今?!保ā短烊巳摺罚┰倬褪菍⒖鬃哟呵锖吞斓罏漠愓搾煦^:“故《春秋》之所譏,災害之所加也;《春秋》之所惡怪異之所施也。書邦家之過,兼災異之變;以此見人之所為,其美惡之極,乃與天地流通而往來相應,此亦言天之一端也?!保ā短烊巳摺罚?/p>

 

 

既然董仲舒春秋公羊學已經(jīng)獲得了“天道化”“陰陽五行化”“實用化”“大一統(tǒng)化”等如此豐富的哲學內(nèi)容,那么再回到歷史中去的話,他的歷史哲學又將是怎么樣的呢?

 

一般而言,歷史哲學主要關心以下三方面的基本問題:1)歷史是根據(jù)什么原則或規(guī)律而運動的?也即所謂歷史規(guī)律性問題;2)歷史的主角是誰?也即所謂歷史的主體性問題;3)有沒有誰在歷史的背后操縱、撥動歷史,也即歷史的最終動力或最高主宰存不存在的問題。如果有的話這個存在是什么?也即所謂歷史的動力問題。

 

董仲舒對這些歷史哲學的基本問題,都用自己的春秋公羊學語言,做出了以下的論述。

 

關于歷史發(fā)展的規(guī)律問題

 

中國歷史發(fā)展的特征之一,即頻繁地改朝換代。此中有什么樣的規(guī)律呢?董仲舒提出了“不變”——“變”——“不變”之反——正——反命題。

 

董仲舒關于歷史的“不變”與“變”,提出了“繼治世者其道同,繼亂世者其道變”(《天人三策》)類似辯證法的理論。

 

所謂“繼治世”,指通過禪讓實現(xiàn)的政權交替,具體而言指禹繼舜、舜繼堯之類的例子。此所謂歷史出現(xiàn)“其道如一而所上同”(《天人三策》)之規(guī)律性。

 

但是,中國古代的歷史其后往往是在變動中實現(xiàn)改朝換代。此謂“繼亂世”,所謂以“革命”來奪取政權。具體而言:“夏無道而殷伐之,殷無道而周伐之,周無道而秦伐之,秦無道而漢伐之。有道伐無道,此天理也?!保ā秷蛩床簧靡茰洳粚⒌诙濉罚┻@里“變”的原因被說成是“伐無道”,而有道無道的判斷標準則為“天理”。

 

“道”變化的內(nèi)容,是對前代政治、制度、人事的“損益”。譬如從形式面來說,是“文”和“質”之文明模式的交替,前代如果尚“文”,后代必以“質”來振救“文”的弊害。具體而言,殷“制質禮以奉天”,繼周者要“繼文禮以奉天”(《三代改制質文第二十三》),繼春秋者就要“救文以質”了(《王道第六》)。

 

其次,董仲舒說:“王者必受命而后王。王翥和改正朔,易服色,制禮樂,一統(tǒng)于天下,所以明易姓,非繼人,通以己受之于天也?!保ā度闹瀑|文第二十三》)

 

根據(jù)自己的“天命”論,認為“王者必受命而后為王”,王者變更正朔、服色、禮樂等以示受“天命”,向天下宣告自己因此擁有了正統(tǒng)的統(tǒng)治權。

 

但是,“文”“正朔”“服色”“禮樂”都只是些形式或象征,不能代表一個時代的歷史。換言之,不可能把前代所有的東西都變了,或者說變了就好。于此“變”向“不變”?!叭舴虼缶V、人倫、道理、政治、教化、習俗、文義盡如故,亦何改哉?故王者有改制之名,無易道之實”(《楚莊王第一》),也就是說,古今以來,治國可能有一個固定不變之道,只要以這個道為根據(jù),治國的“大綱”,基本的人倫道理,統(tǒng)治民眾的政治教化習俗文義等也可以不“變”或不能變。

 

根據(jù)董仲舒的天論,這個道,首先指的“天理”,也就是“天”這個至高無上的神祗定下的關于人類社會的基本原理和最高法則。得到了這個“天理”,才叫做得到了人類社會的正統(tǒng)統(tǒng)治權。違反天理之“道”者,天就會以一些措置來懲罰“無道”。這個懲罰如果是以自然災害出現(xiàn)的,就是災異論式的懲罰,也有通過“有道”者的手來措置的,此為“天之無常予,無常奪也”(《堯舜不擅移湯武不專殺第二十五》),可說是對周以來的天命無常論的繼承。

 

2.歷史的主角是君主

 

從以上“變”“不變”理論來看,歷史的主角是君主(圣人、王)。

 

董仲舒將歷史的主角君主(圣人、王)稱為“天之子”。董仲舒說:“故受命而海內(nèi)順之,猶眾星之共北辰,流水之宗滄海也。況生天地之間,法太祖先人之容貌,則其至德取象,眾名尊貴,是以圣人為貴也?!保ā队^德第三十三》)“故德侔天地者,皇天右而子之,號稱天子?!保ā俄樏谄呤罚?,從此可見君主受天理天命繼天德。

 

其次,董仲舒認為歷史的交替只是君主的交替。他說:“百禮之貴,皆編于月。月編于時,時編于君,君編于天?!保ā队^德第三十三》)認為歷史是根據(jù)天意變化的,其變化圍繞各時代的帝王變動,“人之得天得眾者,莫如受命之天子。下至公、侯、伯、子、男,海內(nèi)之心懸于天子,疆內(nèi)之民統(tǒng)于諸侯”(《奉本第三十四》),說的是一國的安否和民眾的運命系于君主個人。而“弒君三十二,亡國五十二,細惡不絕之所致也”(《王道第六》)之表述,說明君主個人的惡行導致了國滅身亡。

 

再者,董仲舒將春秋經(jīng)傳記載的十二世歷史分為“有見”(三世)、“有聞”(四世)、“有傳聞”(五世),其間“于所見微其辭,于所聞痛其禍,于傳聞殺其恩,與情俱也”(《楚莊王第一》)。不但根據(jù)自己的安否記述歷史的方法(春秋筆法),將個人和國家,人情和王道,君主和民眾等復雜的歷史因素,表現(xiàn)為十二世王者的交替。春秋魯國的十二世實際上把整個人類的歷史全部包含在內(nèi)。到了何休那里這個三世說的內(nèi)容具體表現(xiàn)為了“衰亂”“升平”“太平”三種型態(tài)而具體化,將三世解釋成了人類的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的發(fā)展規(guī)律[6]??涤袨閯t主張孔子的時代為“據(jù)亂之世”,只能言小康,不能言大同,現(xiàn)在為升平之世(特別是歐美),未來是太平之世。也就是說,一個三世說不但是他對人類過去、現(xiàn)在的總結,也表明了他希望的人類未來的發(fā)展方向。

 

3.歷史的主體和動力問題

 

和以上的問題相關聯(lián),在歷史的背后左右歷史規(guī)律、撥動歷史前進的最終動力(或歷史的最高神祗)存在嗎?如果存在的話那是什么呢?

 

董仲舒將以往的儒家思想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改造,作為了漢王朝的統(tǒng)治思想——儒教。在董仲舒的儒教思想體系中,“天”是至高無上的神祗和哲學本體[7]。

 

所以在董仲舒的歷史理論中,那個在歷史的背后左右歷史規(guī)律、撥動歷史前進的最終動力,無疑就是最高神祗或最高主宰的“天”了。

 

天對歷史主宰,首先是改朝換代由天意決定實行?!跋臒o道而殷伐之,殷無道而周伐之,周無道而秦伐之,秦無道而漢伐之。有道伐無道,此天理也”(《堯舜不擅移湯武不專殺第二十五》)。

 

再就是對一個社會的君主統(tǒng)治,實際上是行天之“道”,所謂“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變,道亦不變”(《天人三策》)。所以統(tǒng)治人類社會的“道”,在歷史上和現(xiàn)實中都具有恒久不變性。

 

董仲舒說:“《春秋》之道,奉天而法古。是故雖有巧手,弗循規(guī)矩,不能正方圓。雖有察耳,不吹六律,不能定五音。雖有知心,不覽先王,不能平天下。然則先王之遺道,亦天下之規(guī)矩六律已。故圣者法天,賢者法圣,此其大數(shù)也。得大數(shù)而治,失大數(shù)而亂,此治亂之分也。所聞天下無二道,故圣人異治同理也?!保ā冻f王第一》)

 

“奉天”指根據(jù)天道統(tǒng)治人類社會,“法古”指“先王的遺道”,兩者結合叫“天人之征,古今之道”?!疤烊酥鳌币步小疤烊讼嗯c”,指董仲舒的“天人合一”說?!肮沤竦牡馈币步小肮沤裢ㄟ_”“異治同理”,所依據(jù)的也只能是“天道”。故“法古”本來就是儒家道德化理想“治道”,董仲舒借用“天”的威力將之恒久化和至上化而已。

 

結語

 

人們對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解釋為何經(jīng)常不顧經(jīng)傳的本義,對經(jīng)傳文面的意味任意擴大解釋感到大惑不解。其實這不僅是春秋公羊學的本性,所謂發(fā)揮微言大義,更重要的是,董仲舒的解釋法不但是在講歷史,而且是在闡述他的哲學,也可說是歷史哲學吧。

 

董仲舒說:“春秋何貴乎元而言之?元者,始也,言本正也;道,王道也;王者,人之始也。王正,則元氣和順,風雨時,景星見,黃龍下;王不正,則上變天,賊氣并見?!保ā锻醯赖诹罚霸焙汀暗馈北旧硎谴呵锝?jīng)傳的概念,但兩者之間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也不神秘,“元”更是歷法上的概念。但在董仲舒這里,兩者似乎已經(jīng)從歷史哲學發(fā)展成為了宇宙觀。而且春秋經(jīng)傳基本上看不到“天”概念的宗教的色彩,在這里天已經(jīng)成為災異論的本體,可以針對“王”的行為進行大是大非的道德審判和心志懲罰。

 

從本文的論述,可見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解釋,并非無限制無規(guī)律地發(fā)揮,它以闡述歷史為起點,表述了自己的自然觀、社會觀、政治觀乃至人生觀。董仲舒春秋公羊學的理論方法,也以歷史哲學為圓心,根據(jù)他哲學上的“天道論”“陰陽五行論”“大一統(tǒng)論”,根據(jù)現(xiàn)實需要對春秋歷史作了哲學上的反省、宗教上的覺悟、政治學的迎合、道德倫理的歷史反芻。

 

參考文獻:

 

[1]余英時.章實齋與柯靈烏的歷史思想[G]//余英時.論戴震與章學誠.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00:235.

 

[2]鄧紅.董仲舒思想研究[M].臺北:臺灣文津出版社,2006.

 

[3]鄧紅.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M].北京:中國工人出版社,2001.

 

[4]韋政通.董仲舒[M].臺北:臺灣東大圖書公司,1986.

 

[5]林麗雪.中國歷代思想家?董仲舒[M].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7.

 

注釋:

 

[1]《公羊傳》開門見山說:“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元之始也。王者孰謂?謂文王也。曷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tǒng)也?!笨梢娫?、春、王都是用來解釋大一統(tǒng)的。

 

[2]以下引用《春秋繁露》,依據(jù)賴炎元注譯《春秋繁露今注今譯》,臺灣商務印書館1985年版。只注明文章和順序。

 

[3]《漢書?董仲舒?zhèn)鳌分械摹短烊巳摺分韵潞喎Q《對策》。本文引用的《漢書》對策,依賴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年影印《前漢書》,對策見該書994-995頁。

 

[4]關于三統(tǒng)說的解釋,可參見顧頡剛《五德終始下的政治與歷史》,收入《古史辨》第五冊下;內(nèi)山俊彥的《董仲舒的歷史意識問題》,京都大學《哲學研究》五五九。

 

[5]參照拙文《董仲舒的二個春秋公羊學》。按照拙文的觀點,董仲舒的學問分為二個階段:一是公羊學的儒學階段,此時董仲舒還未覺悟到天的至高無上的神圣性;二是儒教階段,此時已經(jīng)把天當作至高無上的神祗哲學本體看待。

 

[6]何休《春秋公羊經(jīng)傳解詁》隱公元年有:“于所傳聞之世,見治起于衰亂之中?!薄坝谒勚?,見治升平?!薄爸了娭?,著治太平?!?/span>

 

[7]《董仲舒思想研究》“天道篇”對董仲舒的天論有著詳細的論述。關于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和天論的關系,徐復觀著《兩漢思想史》卷二《先秦儒家思想的轉折及天的哲學的完成》)認為:一,董仲舒把公羊作為他的天的哲學的構成要素。二,公羊是向自己的哲學系統(tǒng)邁進的一塊基石。也即春秋公羊學是董仲舒的“天”哲學思想的經(jīng)學基礎。但是,這樣的觀點是把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和他的“天”論切開而言的。筆者認為,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的主要部分也是以天論為根據(jù)的。請參照拙著《董仲舒的春秋公羊學》(中國工人出版社2001年版)中的《董仲舒的二個春秋公羊學》一文。

 

責任編輯: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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