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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慧】荀學(xué)視域中的“天下”和“國(家)”

欄目:學(xué)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18-02-05 21:3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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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學(xué)視域中的“天下”和“國(家)”

作者:潘小慧 (輔仁大學(xué)哲學(xué)系(所)教授)

來源:《中國人民大學(xué)學(xué)報》 2017年第3期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臘月二十日戊辰

          耶穌2018年2月5日

 

內(nèi)容提要:天下和國家是荀子政治哲學(xué)關(guān)注的場域,天下的統(tǒng)一、天下和國家的治理,則是其政治哲學(xué)的主要議題。荀子從“大具—小具”“大人—小人”“大道—小道”“大力—小力”的對比談二者之差異;將人分成六個等級,以為第一等人天子取天下、第二等人諸侯取國家;又用“愛”和“利”兩個概念來闡釋三種不同的用心,以為愛而不用者取天下、愛而后用者保國家。至于治理天下國家,荀子主張以“道”作為依歸;政治哲學(xué)場上的第一主角,即政治權(quán)力的擁有者“天子”,有時也稱“圣人”“王”“君”,而“圣人”之為“王”,其實就是“圣王”。荀子的政治哲學(xué),仍是本于原始儒家以人為核心的思維,君之為有德者的德治理念,仍是王道。

 

關(guān)鍵詞:荀子/天下/國(家)/天子

 

荀子處于戰(zhàn)國戰(zhàn)爭頻仍、名辯勃興的時代,在那個時代,對政治秩序的追求,如政治安定、國強民富,幾乎是諸子普遍的關(guān)懷,荀子亦不例外。作為一個戰(zhàn)國時代后期的儒者,荀子除了關(guān)注儒學(xué)傳統(tǒng)修身此一“內(nèi)圣”的議題外,亦關(guān)懷齊家、治國、平天下之“外王”議題。

 

《荀子》全書出現(xiàn)“天下”一詞高達371次。①所謂“天下”,字面上即“普天之下”②“四海之內(nèi)”③之意,古時多指中國范圍內(nèi)的全部土地,即全中國;甚至按某些人彼時的世界觀也可以指全世界?!盾髯印啡珪霈F(xiàn)“國”一詞高達340次,其中“國家”連用有21次;“國”和“國家”在意義上并無不同,“國”其實就是“國家”的簡稱,“國(家)”主要指諸侯國。本文擬就荀學(xué)視域中的“天下”和“國(家)”進行探究。

 

一、“天下”和“國(家)”的對比

 

與“天下”連用的概念多是動詞的“一”或“壹”,表示“統(tǒng)一”或者是“治”“治理”之意。于是屢見“一天下”或“壹天下”④“天下一”⑤“治天下”⑥等字眼。與“國(家)”連用的概念多是動詞的“治”,如“治國”⑦或“國治”⑧,有時也講“用國”⑨“為國”⑩,此皆與“治天下”相似,但與“國(家)”連用的概念不會是“一”(或“壹”),此乃與“一天下”不同之處。這說明只有“天下”才有統(tǒng)一的問題,“天下”和“國(家)”則都有治理的問題。這也表明天下和國家都是荀子政治哲學(xué)關(guān)注的場域,而天下的統(tǒng)一、天下的治理以及國家的治理,則是荀子政治哲學(xué)關(guān)注的主要議題。

 

“天下”的范圍多大?荀子沒明說,但他對“天下”和“國(家)”卻有明確的分辨?!墩撈吩疲?/p>

 

國,小具也,可以小人有也,可以小道得也,可以小力持也;天下者,大具也,不可以小人有也,不可以小道得也,不可以小力持也。國者,小人可以有之,然而未必不亡也;天下者,至大也,非圣人莫之能有也。

 

這段文字表明“天下”和“國(家)”有別,二者有相當?shù)镍櫆?,“?家)”相較于“天下”之“大具”,只是“小具”,這顯然是從空間地理范圍,甚至是人口、資源來談的大小?!皣?家)”因為是“小具”,所以“可以”為“小人”持有,“可以”用“小道”獲取,“可以”用“小力”掌握。注意荀子用“可以”一詞,意指這是低標,“天下”則不然?!皣?家)”的領(lǐng)導(dǎo)者可以是才德平庸的一般人,甚至是“小人”,雖然“小人”有機會也有資格統(tǒng)治國家,但畢竟才德平庸,所以并不保證國家不滅亡。然而,“天下”的領(lǐng)導(dǎo)者卻唯有“圣人”方足以擔當。我們知道,儒家的“天下”概念有時候指的是“大一統(tǒng)的世界”,有時候指的是“華夏”,也就是現(xiàn)在所說的“文明”。按現(xiàn)在的理解,政治既為管理眾人之事,也不必然僅限于“天下”,“國家”也可包含于內(nèi)。因此廣義而言,荀子的政治哲學(xué)除了主要針對“天下”,也適用于“國家”,也泛指今人所謂的社會國家。但狹義的荀子的政治哲學(xué)指的是“天下”,用現(xiàn)在的說法可以是一個“理想國”。

 

荀子擅長分析,尤其善于將人分級品評。在《榮辱篇》中,荀子將人分為六等人,根據(jù)此六等人之不同德行、能力及表現(xiàn)而各“有所以取之”。他說:

 

夫天生蒸民,有所以取之:志意致修,德行致厚,智慮致明,是天子之所以取天下也。政令法,舉措時,聽斷公,上則能順天子之命,下則能保百姓,是諸侯之所以取國家也……是士大夫之所以取田邑也……是官人百吏之所以取祿職也……是庶人之所以取暖衣飽食,長生久視,以免于刑戮也……是奸人之所以取危辱死刑也。

 

是以,六等人從高而低各有其相稱及所以取(拿取、獲取)之對象,“天子之所以取天下”“諸侯之所以取國家”“士大夫之所以取田邑”“官人百吏之所以取祿職”“庶人之所以取暖衣飽食,長生久視,以免于刑戮”“奸人之所以取危辱死刑”。也就是說,什么樣的人就值得擁有或獲取什么樣的物事。最高等的人其“志意致修,德行致厚,智慮致明”,唯“天子”方有此才德,因此方能取天下。第二等的人其“政令法,舉措時,聽斷公,上則能順天子之命,下則能保百姓”,諸侯是也,所以取國家。

 

在《富國篇》,荀子用“愛”和“利”(11)兩個概念來闡釋“取天下者”“保社稷者”“危國家者”三者高下不同的用心與對待。他說:

 

不利而利之,不如利而后利之之利也。不愛而用之,不如愛而后用之之功也。利而后利之,不如利而不利者之利也。愛而后用之,不如愛而不用者之功也。利而不利也,愛而不用也者,取天下者也。利而后利之,愛而后用之者,保社稷(12)者也。不利而利之,不愛而用之者,危國家者也。

 

關(guān)于“利”,“不利而利之”(不給人好處卻利用人家)不如“利而后利之”(給人好處然后再利用人家),“利而后利之”又不如“利而不利者”(給人好處又不利用人家)。關(guān)于“愛”,“不愛而用之”(不愛人家卻利用人家)不如“愛而后用之”(愛人家然后利用人家),“愛而后用之”不如“愛而不用者”(愛人家又不利用人家)?!皭邸焙汀袄备饔腥齻€層級的表現(xiàn),最高的“愛”“利”就是“利而不利、愛而不用”,給人家好處和愛,卻不利用人家,這是“取天下者”的作為和高度。退而求其次者,“利而后利、愛而后用”,給人家好處和愛,然后才利用人家,這是“保社稷者”(即“保國家者”)的作為。最糟糕的是,“不利而利、不愛而用”,不給人好處也不給愛,卻總利用人家,這就是“危國家者”的做派了?!墩撈芬苍疲骸肮士梢杂袏Z人國,不可以有奪人天下;可以有竊國,不可以有竊天下也??梢詩Z之者可以有國,而不可以有天下;竊可以得國,而不可以得天下?!币詮娏θ〉梅Q為“奪”,以不正當?shù)氖侄螉Z取稱為“竊”。取國之道和取天下之道是不同的,一國之人易服,國家可以經(jīng)由強力奪取或不正當?shù)氖侄胃`取,但是天下之心難歸,天下就無法靠力奪或竊取了?!锻醢云吩疲骸叭√煜抡?,非負其土地而從之之謂也,道足以壹人而已矣?!比√煜略趺词且渌麌邑摵善渫恋貋砀鷱奈夷??是要以“道”服人,使天下一心歸向于我罷了!《正論篇》舉了正反兩個例子:第一個例子說:“湯武非取天下也,修其道,行其義,興天下之同利,除天下之同害,而天下歸之也。”指出湯武并非主動地去取天下,而是由于其正向的作為使得天下人自然地歸向于他們。第二個例子說:“桀紂非去天下也,反禹湯之德,亂禮義之分,禽獸之行,積其兇,全其惡,而天下去之也?!敝赋鲨罴q也不是主動地舍去天下,而是由于其負向的作為使得天下人自然地舍去他們,所以說:“天下歸之之謂王,天下去之之謂亡?!避髯訉ⅰ巴酢迸c“亡”的差異分析得太精辟了!

 

有的學(xué)者主張荀子是一個效益主義(或功利主義)者。雖然荀子也談利(例如最大的利即“利天下”)、也強調(diào)效益,但卻不以最大多數(shù)人的最大幸福為倫理道德的唯一或首要判準,更強調(diào)“愛”的先在性,以及行為的客觀合宜性(“從道不從父,從義不從君”),因此筆者認為此說值得商榷。

 

二、主張以“道”作為治理天下國家之依歸

 

關(guān)于治理天下國家,荀子在《王霸篇》中有聚焦的原則性觀點,他說:

 

國者,天下之利用也;人主者,天下之利孰也。得道以持之,則大安也,大榮也,積美之源也;不得道以持之,則大危也,大累也,有之不如無之……故用國者,義立而王,信立而霸,權(quán)謀立而亡。三者明主之所謹擇也,仁人之所務(wù)白也。(13)

 

荀子肯定國家是天下最有力/利的器用工具,人主(君主)是天下最有權(quán)力/利的勢位,關(guān)鍵在于是否得“道”。得道則大安,不得道則大危。什么是道?荀子說:“道者,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以道也,君子之所道也?!?《儒效篇》)荀子不講虛空的道,這里的“道”,指的是君子所行之道,即君道、治國之道,主要內(nèi)容是“禮義”(14),是“明主”“仁人”所看重的。荀子點出治國有三種不同的選擇,分別為“義立而王,信立而霸,權(quán)謀立而亡”,要王、要霸或要亡,任君選擇。荀子舉例像商湯、周武王屬于“義立而王”,像齊桓、晉文、楚莊、吳闔閭、越勾踐屬于“信立而霸”,像齊愍、宋獻(宋康王)屬于“權(quán)謀立而亡”。若能做出好的選擇就能制服、統(tǒng)治人,若不能做出好的選擇就會被人制服、統(tǒng)治。(15)政治既然談的是統(tǒng)治、管理,而非被統(tǒng)治、被管理,就必須分辨出哪一種治國之道是有效的。荀子明白否定權(quán)謀,認定“與權(quán)謀傾覆之人為之則亡”,高舉“故與積禮義之君子為之則王,與端誠信全之士為之則霸”,這種思維強調(diào)作為主體人的品格特性,意味政治治理也須關(guān)注政治人格的類型。荀子還說:

 

國者,巨用之則大,小用之則小;綦大而王,綦小而亡,小巨分流者存。巨用之者,先義而后利,安不恤(16)親疏,不恤貴賤,唯誠能之求,夫是之謂巨用之。小用之者,先利而后義,安不恤是非,不治曲直,唯便僻親比己者之用,夫是之謂小用之。(《王霸篇》)

 

前文曾說國家是天下最有力/利的器用工具,此段則進一步闡明若能大用之就會發(fā)揮大的作用,小用之就發(fā)揮小的作用。若小、巨各半,像水之分流的話,半大半小則可以維持現(xiàn)狀。那什么是“巨用之”?“先義而后利”是個大原則,義者宜也,講的是是非曲直,取才用人并不顧慮跟統(tǒng)治者的關(guān)系親疏遠近,也不顧慮其身份的貴賤,只管他是否真是個有才能的人。什么是“小用之”?正好相反,以“先利而后義”為原則,以利害作為首要考慮,不講是非,取才用人只看他是否跟統(tǒng)治者的關(guān)系親近,于是只能用便嬖親近之人。由此“先義而后利”之主張,亦可佐證荀子哲學(xué)絕非效益主義。荀子將人和儒者分成“俗人”“俗儒”“雅儒”“大儒”四種等第。在取才用人方面,他說:

 

故人主用俗人,則萬乘之國亡;用俗儒,則萬乘之國存;用雅儒,則千乘之國安;用大儒,則百里之地,久而后三年,天下為一,諸侯為臣;用萬乘之國,則舉錯而定,一朝而伯。(《儒效篇》)

 

俗人不義而好利,俗儒“不知隆禮義而殺詩書”,雅儒則“其言行已有大法矣,然而明不能齊(17)法教之所不及,聞見之所未至,則知不能類也”,或有所不及。荀子特別推舉“大儒”,唯大儒能明禮知類,用以執(zhí)政,雖百里之地,至多三年之后,天下統(tǒng)一,諸侯臣服。

 

三、取天下之“天子”及其名稱

 

那“天下”以及“天下”的治理之核心關(guān)鍵人物是誰?誰是荀子政治哲學(xué)場上的第一主角?其實正是政治權(quán)力的擁有者——“天子”(18),例如“夫貴為天子,富有天下”(《榮辱篇》)即是典型的說法。天子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儒家孔、孟、荀都重視天子其(道)“德”與“才”(能),荀子尤其強調(diào),他說:“天子者,勢位至尊,無敵于天下,夫有誰與讓矣?道德純備,智惠甚明,南面而聽天下,生民之屬莫不震動從服以化順之。”(《正論篇》)又說:“天子也者……能則天下歸之,不能則天下去之?!?《儒效篇》)由于天子之有天下,既不依靠暴力,亦不依賴祖先(19),而在于民心之向背;也因此,荀子反對世俗所謂堯、舜“擅(禪)讓”(《正論篇》第五段)的說法(“有擅國,無擅天下,古今一也”),也反對世俗所謂湯、武“篡奪”(《正論篇》第二段)的說法。這點跟孟子“聞?wù)D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孟子·梁惠王下》)的觀點類似,孟、荀二子都從“理”上來談歷史上“湯放桀、武王伐紂”的事件,從人民普遍感受和民心歸向定奪誰是君王、誰是“民之父母”(20),在政治思考上都主張人民百姓作為政權(quán)更迭的重要指標,某種程度上也體現(xiàn)了“民為貴”或“民為本”的政治原理,《大略篇》“天之生民,非為君也。天之立君,以為民也”之言明白表述了此觀點。必須注意的是,“君—民”的“一與多”、“上與下”之互動以及互為主體性關(guān)系,借此也給出了一種儒家道德政治的價值觀。

 

至于“天子”的稱呼,筆者整理《荀子》全書,歸納出下列五種主要情形:

 

(1)“天子”有時也稱為“王”(21),《王制篇》通篇論王政、圣王之政,就是針對天子而言的為政之道。例如,“古者天子千官,諸侯百官。以是千官也,令行于諸夏之國,謂之王”(《正論篇》);“夫是之謂天德,是王者之政也”(《王制篇》)。

 

(2)“天子”有時也稱為“圣王”(22)。例如,“今夫仁人也,將何務(wù)哉?上則法舜禹之制,下則法仲尼子弓之義,以務(wù)息十二子之說。如是則天下之害除,仁人之事畢,圣王之跡著矣”(《非十二子篇》);“曷謂至足?曰:圣王。圣也者,盡倫者也;王也者,盡制者也;兩盡者,足以為天下極矣。故學(xué)者以圣王為師”(《解蔽篇》)。

 

(3)有些上下文脈絡(luò)也用“圣人”。例如,“天下者,至大也,非圣人莫之能有也”(《正論篇》)。

 

(4)“天子”有時也稱為“君”(23)。相較于《荀子》全書其他對政治領(lǐng)導(dǎo)者的名稱,“君”的使用次數(shù)最多。例如,“君師者,治之本也……君者,治辨之主也”(《禮論篇》)?!熬背擞小疤熳印绷x外,亦有(諸侯國)“國君”之義。例如,“以是百官也,令行于境內(nèi),國雖不安,不至于廢易遂亡,謂之君”(《正論篇》)。

 

(5)有些上下文脈絡(luò)也用“君子”(24)。例如,“君子者,治之原也。官人守數(shù),君子養(yǎng)原”(《君道篇》)。

 

《正論篇》共有九段,每段為一說,皆針對世俗及諸子之論而批判其乖謬,故曰“正論”。其中第二段主要批駁世俗“桀紂有天下,湯武篡而奪之”之說。荀子論述道:“故天子唯其人。天下者,至重也,非至強莫之能任;至大也,非至辨莫之能分;至眾也,非至明莫之能和。此三至者,非圣人莫之能盡。故非圣人莫之能王?!痹诙潭痰膸仔形木渲校芗爻霈F(xiàn)了“天子”“天下”“圣人”“王”四個核心概念,隱含第五個“圣王”概念。荀子表達出“天下”的三至:“至重”“至大”“至眾”,對應(yīng)出“天子”的三至:“至強”“至辨”“至明”;也唯有“圣人”才能具備此三至而為“王”。此時,“天子”“圣人”“王”實乃三而一的概念。而“圣人”之為“王”,其實就是“圣王”。因此,“天下”和“天子”是一組政治哲學(xué)的重要概念。[1]

 

四、結(jié)語

 

前文提及“天下”“國家”和“天子”,《致士篇》有段話可以為本文作個結(jié)語,荀子說:

 

川淵者,魚龍之居也,山林者,鳥獸之居也,國家者,士民之居也。川淵枯,則魚龍去之,山林險,則鳥獸去之,國家失政,則士民去之。無土則人不安居,無人則土不守,無道法則人不至,無君子則道不舉。故土之與人也,道之與法也者,國家之本作(25)也。君子也者,道法之摠(26)要也,不可少頃曠也。得之則治,失之則亂;得之則安,失之則危;得之則存,失之則亡,故有良法而亂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亂者,自古及今,未嘗聞也,傳曰:“治生乎君子,亂生于小人。”此之謂也。[2]

 

國家是老百姓居住生活之所在,就好比魚龍居住于川淵、鳥獸居住于山林,一旦“國家失政”,也就是政治失序、社會混亂,老百姓就無法安居,也就待不下去了。“無土則人不安居,無人則土不守”,說明土和人相互需求的密切關(guān)系;“無道法則人不至,無君子則道不舉”,意指無禮法則社會混亂,老百姓不會到這地方來,無君子則禮法不能自行,說明道法(禮法)和君子彼此的密切關(guān)系。荀子肯定土地、人民、道和法是國家的根本。其中,尤要緊者,“君子也者,道法之摠要也”,君子仍是道法的決定性關(guān)鍵因素,所以荀子接著說:“有良法而亂者有之矣,有君子而亂者,自古及今,未嘗聞也……治生乎君子,亂生于小人?!绷挤ü倘恢匾?,仍然有待君子來推行;雖然國家待道法而治,然道法待君子而舉,治亂的關(guān)鍵在人不在法。據(jù)此,我們可以判定荀子的政治哲學(xué)或外王之道,仍是本于原始儒家以人為核心的思維,君之為有德者“君子”的德治理念,仍是王道。

 

參考文獻:

 

[1]潘小慧:《荀子以“君—群”為架構(gòu)的政治哲學(xué)思考》,載《哲學(xué)與文化》,2013(9)。

 

注釋:

 

①根據(jù)“中國哲學(xué)書電子化計劃”網(wǎng)站之《荀子》搜尋得出,網(wǎng)址:http://ctext.org/xunzi/zh。以下涉及《荀子》書中字詞次數(shù)之來源者均同,不另外注明。至于《荀子》文本,主要采用李滌生:《荀子集釋》,臺北,臺灣學(xué)生書局,1979。

 

②見《詩經(jīng)·小雅·北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③首見于《論語·顏淵》:“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子夏曰:商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薄盾髯印啡珪峒啊八暮!庇?9次,其中也有2次“四海之內(nèi)若一家”的提法。

 

④“一天下”出現(xiàn)13次,“壹天下”出現(xiàn)3次,共16次。另有2次“一四海”。

 

⑤出現(xiàn)2次,另有1次“天下為一”。

 

⑥出現(xiàn)6次。

 

⑦出現(xiàn)11次。

 

⑧出現(xiàn)5次。

 

⑨出現(xiàn)5次。

 

⑩出現(xiàn)4次。

 

(11)荀子喜將“愛”和“利”連起來思考,所謂“愛”即“愛人之心”,“利”即“利人之事”;愛不能僅止于內(nèi)心,還必須發(fā)而為行動,使被愛的對象獲得實質(zhì)之善。如《儒效篇》言“忠信愛利形乎下”;《強國篇》言“愛利則形”“愛利則不形”“無愛人之心,無利人之事”,強調(diào)上位者當有“愛人之心”以及行“利人之事”。

 

(12)“社”指土神,“稷”指谷神,古代君主都祭社稷,后來就用“社稷”代表國家。

 

(13)“三者明主之所謹擇也,仁人之所務(wù)白也”一句于《王霸篇》出現(xiàn)4次,可見其重要性。

 

(14)“故用強齊,非以修禮義也……是無它故焉,唯其不由禮義,而由權(quán)謀也”(《王霸篇》)。

 

(15)“善擇之者制人,不善擇之者人制之”(《王霸篇》)。

 

(16)不恤,意即不顧。

 

(17)濟也。

 

(18)《荀子》全書出現(xiàn)“天子”一詞達51次。

 

(19)雖然當時的時代,血緣世襲仍是最主要的政權(quán)轉(zhuǎn)移方式,荀子作為一個儒家的政治哲學(xué)學(xué)者仍欲從“德”上建立一個為君的標準。故圣在子則傳子,圣在三公則傳三公。子和三公的差別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傳圣”,以確保天子之為天子圣的本質(zhì)。故《正論篇》云:“天下有圣,而在后子者,則天下不離,朝不易位,國不更制,天下厭然,與鄉(xiāng)無以異也;以堯繼堯,夫又何變之有矣!圣不在后子而在三公,則天下如歸,猶復(fù)而振之矣。”

 

(20)《正論篇》:“天下歸之之謂王,天下去之之謂亡。故桀紂無天下,湯武不弒君,由此效之也。湯武者,民之父母也;桀紂者,民之怨賊也?!?/span>

 

(21)《荀子》全書出現(xiàn)“王”一詞高達355次,然單獨以“王”出現(xiàn)者較少,多與其他字連用為通稱的“先王”“后王”“圣王”“王道”,或具體的“文王”“武王”,等等。

 

(22)《荀子》全書出現(xiàn)“圣王”一詞達41次。

 

(23)《荀子》全書出現(xiàn)“君”一字達547次,除去“君子”連用之299次,單獨出現(xiàn)“君”一字達248次。

 

(24)《荀子》全書出現(xiàn)“君子”一詞達299次,然“君子”主要之義仍為與“小人”對反之道德含義,真正指涉政治領(lǐng)導(dǎo)者之義者較少。

 

(25)“本作”,本始,根本之意。見李滌生:《荀子集釋》,305頁,臺北,臺灣學(xué)生書局,1979。

 

(26)“摠”,亦要也。“摠要”與“本作”對文。見李滌生:《荀子集釋》,305頁,臺北,臺灣學(xué)生書局,1979。

  

責任編輯: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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